与其避而不见,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对上,正好弄清楚有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迟归读懂恋人眼神里暗藏的意思,又想到了这段时间蛰伏在影视圈背后的迟盛——
他改口应下,“好吧,我去去就回来,外面冷,你就在家待着。”
景瞬没反驳,“嗯,等你回来吃饺子。”
“好。”
陈万水看见两人浓情蜜意的氛围,藏住内心的震惊和鄙夷——
这两人居然真的搞在一块了?景瞬果然是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行!他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老爷子!
…
装修奢华的客厅内,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风雪当了个严严实实。
屋内的灯光有些发暗,和着壁炉微暗的烛光,这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沉闷感。
迟仁聘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双手交握着拐杖的雕刻圆顶,听见大女儿迟婷源源不断地诉苦——
“爸,这都快一年了!迟归一直在暗中针对、打压我的公司!但凡谈妥了一个商业项目,他就会以迟氏集团为主的名义代为接管!”
“你说说,有他这样的吗?!”
“好歹我是他长姐,迟归这人根本就是六亲不认,连自家人都能下得去手对付啊爸!”
“……”
边上的孙丽曼从佣人手中接过茶,端给了主位上的丈夫,她看向唠叨个不停的迟婷,瞳孔深处溢出一丝微妙的痛快——
迟婷并非她的亲生女儿,而是迟仁聘和他前妻所生。
当初孙丽曼嫁给迟仁聘的时候,刚成年的迟婷总以为她是第三者插足,暗中给她找了很多麻烦和不痛快。
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
在孙丽曼看来,迟婷纯属刚愎自负,非得和迟归作对,没苦硬吃!
这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搁这儿卖惨诉苦?作给谁看呢!
“行了,我知道了。”
迟仁聘抬手制止了大女儿的喋喋不休,“等迟归来了,你在餐桌上好好给他服个软,这事就当翻篇了。”
“我……”
要她向迟归服软?门都没有!
迟婷面色有了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就被丈夫林御风暗中拉扯住。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到老爷子手中的集团股份,为接下来的迟氏股东大会做准备、力图将拉迟归下马,可不是为了和老爷子闹出矛盾的。
迟婷迅速冷静下来,紧接着,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迟盈从二楼走了下来,笑着看向迟婷,“大姐,我听说女人到了更年期就会话多急躁,你该不会是到年纪了吧?”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进门净听你唠叨。”
三言两语,却不掩饰自己的犀利敌意。
迟婷看向这位比自己整整小了二十岁、同父异母的妹妹,眸中迸发出怒色。
孙丽曼掩住笑意,连忙打起圆场,“盈盈,怎么和你大姐说话的?国外待久了,性子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妈,大姐没这么小气,开玩笑嘛。”
“……”
迟婷看见这对母女一唱一和,明知道她们有故意的成分,看在迟仁聘的面子上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
迟归面无表情地步入屋内,漠然的目光逐一扫过客厅中的每位“家人”,最终定格在了迟仁聘的脸上。
“找我什么事?”
一句话,冷冰冰地砸了下来。
迟仁聘面色微变,拄着拐杖起了身。
自从上回私自找景瞬麻烦、被迟归发现后,他就没再见过这位半路捡来的亲生儿子。
反倒是大女儿迟婷时不时地诉苦,说迟归暗中针对、打压他们的分公司,一个劲地让迟仁聘想想办法,好让迟归不要这么赶尽杀绝。
加上常年待在国外的三女儿突然回国,年后也有意愿进入集团工作。
只是,现在迟氏集团都是迟归说了算。
迟仁聘已经没什么话语权了,所以他才想要借着年夜饭的契机修复关系。
想到这儿,迟仁聘勉强压住自己的不悦,起身,“人都到齐了,坐下一块儿吃顿年夜饭吧,边吃边说。”
迟归站着没动,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迟婷,“哪里就都到齐了?大姐,迟盛呢?”
“……”
迟婷对上这道审视的目光,心尖一颤。
仿佛是多年以来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她不受控地露出了尖锐的那一面,“我儿子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都怪迟归这野种!
故意打压他们大房一家子,害得她儿子在海市根本出不了头,只能前往帝京另辟蹊径创业!连过年都不敢再回来!
迟婷想起迟盛在电话里的交代,隐藏了他进入影视投资圈的事实。
“是吗?”
迟归也不拆穿,只是警告,“那你就祈祷他在外面好好做人,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要不然换多少个行业,我都能把他按’死‘下去。”
“你!”
如果怒意能够杀人,迟婷早已经将迟归千刀万剐了!
林御风蹙眉,忍不住出声,“迟归,小盛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外甥,你何必这么针对他?”
迟归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前世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要不是迟盛故意哄骗、苛待景瞬,上辈子的恋人会落得那种下场?即便自己重来一世,但不代表这种仇恨就可以原地消失!
迟归反问,“自己能力不够,能怪谁?”
林御风语塞。
迟婷气得双眼通红,欲哭无泪,只能看向一旁的迟仁聘求助。
迟仁聘叹了口气,终究是偏心两个女儿,“迟归,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等你老了就知道,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
“你大姐一家已经自立门户了,再争也争不过你,有好的项目你让着她们一点儿。”
“还有你小妹,等年后,我给她在集团安排一个股东董事的位置,让她跟着你身边历练历练,以后还可以替你分担一些。”
迟盈听见父亲未经商量的说辞,蹙了蹙细眉,欲言又止。
迟归眸光更冷,一针见血地反问,“哪门子的一家人?”
他刚回迟氏、刚进集团那一阵子,落井下石最厉害的人不是大房一家子?当初怎么没见他们“让”一下呢?
迟盈也是!自从迟源意外死后,他们夫妻两人就将这宝贝小女儿护了起来——
当初明争暗斗得那么混乱,迟仁聘都不舍得让小女儿下场,现在眼看着集团局势稳定了,又想要让她分一杯羹了?
迟归对这个家庭从来没有任何归属感,自然不可能听信这套说辞。
年夜饭是假,借着年夜饭想要从他身上挖利益是真!
迟归看向迟仁聘,冷漠戳破事实,“你年轻时风流、不干实事,跟三个女人前后生了三个孩子。”
“现在老了反倒有了当父亲的自觉,硬要教会我们成为一家人了?”
早干嘛去了!
“……”
迟仁聘像是被他扯掉了遮羞布,勃然大怒,“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
“我好心让管家请你来吃年夜饭,你就是这个态度?你要是想闹得众叛亲离,我不拦你!”
大概是妻女都在跟前,迟仁聘强装着冷硬。
“我倒要看看,以后逢年过节谁还会理你!”
他指着迟归恶狠狠地宣判,像是已经窥见了这逆子的悲惨未来。
余音未落,门口就响起了一道猝不及防的嗤笑。
“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景瞬提着一把黑色雨伞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问,“你们聊完废话了吗?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就接迟归回去吃年夜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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