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瞬一下子就明白了恋人藏在了这句话里的担忧和关心,“所以你是特意掐这个时间点来找我的?怕我这场戏会有心理压力?”
“嗯。”
迟归低应了一声。
实际上,当初的剧组事故不仅给景瞬本人带来了阴影,也同样在迟归的内心深处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在得知这场戏还是需要景瞬亲自上场拍摄后,迟归立刻让韦迪调整自己的工作安排,抽出五天时间火速赶来。
迟归知道剧组的住宿条件一般,他突然前来,也不好叫剧组代为安排,所以干脆就定了一辆房车,又雇了对山路熟悉的司机,赶了过来。
这会儿,车子就停在其中一家居民楼的后院,不算惹眼。
迟归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反倒先给我一个惊吓了。”
景瞬笑了两声,仰头吻了一下恋人的下巴,“确实是个大惊喜,你还把狗宝也带来了,你们最近两个月的关系是不是变得很好?”
迟归偏头看了一眼乖乖趴着的狗宝,“你不在家,它就犯不着和我争风吃醋。”
景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两人就这么抱着温存了一会儿、缓解了将近两个月的异地思念,迟归这才重复追问,“现在缓过来了没有?不冷了吧?”
景瞬说,“早不冷了,整个人身子很暖和,很舒服。”
迟归询问,“今晚就别回房间睡了?直接睡这里?”
至于陪同前来的司机和陈易铭,他已经拜托喻修竹安排了一个空房间住宿。
房车很豪华,自带的大床足够他们睡觉。
景瞬本来就舍不得离开迟归和狗宝,立马应下,“好啊。”
他随口问,“对了,海市那边都还好吧?我看虞臻的朋友圈,他的甜品店都快完工了?”
迟归回答,“嗯,来之前才和他们见过面,他还说,要等你杀青回去了再开业。”
景瞬笑,“我之前答应了他要帮忙广告宣传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
“嗯啊,迟家其他人呢?”
迟归想了想,说,“迟仁聘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身体各功能退化得厉害,苟延残喘着应该没多少日子了。”
“迟婷和林御风的案子刚过一审,夫妻两人共犯,被判了二十年,他们不服,提起了上诉,但迟盈找的律师很厉害,估计二审改判不了。”
“她已经正式进入集团工作了,能力很出众,我想着她再历练个一两年,可以提到副董的位置。”
迟归心里还是有“家人”的概念。
虽然迟盈和他的关系算不上亲近,但胜在聪明优秀识时务,光是这三点就已经远胜迟家以往的很多人了!
“那孙丽曼那边呢?”
“没被拘,只是签了警方那边出面的调解书,迟盈应该私下又给了迟盛一笔钱,这事就算私了了。”
景瞬惊讶,“迟盛就这么不追究了?他不是都被……”
最后几个字,他还是止住了。
以景瞬对迟盛的了解,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迟归想起之前得知的消息,眸底晃过一丝暗芒,“迟盛那里是保不住了,而且住院期间应该还确诊了艾滋。”
事故发生后不到一个月,迟盛就斥资雇人协助转移到了国外,应该是不死心,企图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
迟归不愿将过多的精力耗费在这种人身上,只是吩咐手下暗中留意对方的动态,一旦发现有异常举动,再立即汇报给他。
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迟盛那边依旧没动静。
“……”
景瞬一直忙于电影拍摄,今晚才知道这些事。
他想起自己前世到了最后才得知迟盛的浪荡行为,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迟盛会得这种脏病,只能怪他自己不自重!
“不聊这些人了,你累了一天了,今晚早点休息。”迟归吻了一下恋人的唇,“我去简单洗漱一下,就过来陪你。”
“好。”
…
虽然莫风声对戏严格,但说出口的话也不更改,次日,他给整个剧组都放了一天假期养精蓄锐。
直到第三天上午,众人才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喻修竹亲自出面,给前来“探班”的迟归和陈易铭弄了两张工作人员的出入证。
景瞬的杀青戏份的剧情其实很简单。
搜救小队在深入探查时走进了“死胡同”,尽头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并且在深坑上方的岩壁上有着科考团队留下的引路标签。
为了一探究竟,队长蔺席和队员穆天青决定先搭档、下潜开路。
于是,也就有了“速降”这一吊威亚戏份。
景瞬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轻车熟路地穿上了吊威亚的工具衣,趁着开拍前的空闲时间,他特意借着“喝水”的理由绕回到了休息区。
迟归和他对上视线,站起来迎接,“瞬瞬,感觉怎么样?克服不了的话就别勉强,知道吗?”
速降戏份除了拍高空全景,还要拍演员在高空中的特写。
前一项或许还可以模糊面部采用替身演员,但后一项必须演员亲自上阵。
“你放心,我还好。”
景瞬微微一笑,神色并不凝重。
虽然他内心还是有些惧怕,不过随着近两个月的抽空训练,他已经一点点地克服了对“高空”的恐惧,这场正式拍摄应该不成大问题。
“再说了,你还在这里看着我呢。”
景瞬凑近,却没有做任何的亲密举动,“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很安心,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陷入危险,对吗?”
迟归内心深处的忐忑被这番话抚平,“是,我在呢。”
陈易铭就站在边上,眼见着有工作人员撇来视线,连忙出声打掩护,“小景先生,我还是第一次亲入现场看电影拍摄,你待会儿是要在哪个位置拍?我们能看见吗?”
“当然能。”
景瞬指了一下近处的威亚起重设备,“喏,就在那里,先拍吊起来拍高空特写,再下到那边的洞穴拍全景。”
话音刚落,助理就来催促,“景哥,过去做准备了!”
“好。”
景瞬迅速冲着迟归眨了眨眼,用口型说:等我。
迟归嘴角微微上扬,点头应下。
他看着景瞬赶去对点拍戏的背影,重新坐在了原位,不给剧组其他人员添任何麻烦。
景瞬和谢从矜已经扣上了威亚的牵引绳,正围在莫风声的身边对剧本讲戏。
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员忙碌而有序,唯有一人举止异常——
黄引财立于威亚道具师之后,狭长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恶意。他轻轻压低鸭舌帽,趁着周围无人留意,扛起用不上的道具悄然向外走去。
途经休息区时,黄引财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竟意外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
“……”
四目交汇,黄引财急忙避开了目光,像是生怕被认出来,匆匆忙忙地向片场外走去。
陈易铭望着这道远去的背影,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迟归敏锐地捕捉到助理神色间的微妙变化,问,“你认识那名工作人员?”
“嗯,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易铭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快便有了答案,“先生,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好像是是袁家翔?”
“袁家翔?”
迟归觉得这名字耳熟,但脑海里并没有这号人物,“谁?”
陈易铭近一步补充解释,“就是景观海第二任老婆袁家丽,她的亲弟弟,袁家翔!”
“……”
迟归顿时有了印象。
景观海和袁家丽被拘留后,袁家丽的父亲和弟弟曾多次在警局门口闹事,坚称前两人是遭到了景瞬设计陷害,还扬言要找景瞬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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