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的梨可能品种好,个个生得黄澄澄还饱满多汁的,姜辛夷日日来给三皇子扎针,早就馋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可以摘。两人一点都不客气,接过篮子就向梨树走去。
姜辛夷直接朝徐鹿鸣道:“我要顶上的!”
“好。”徐鹿鸣几下就窜到树顶,摘下上头几个日照足,最大最甜的梨。
“啊——”
“小心——”
梨树的树干很细,徐鹿鸣爬上顶很自然地压弯了树枝,他下来的时候,是吊着树枝下来的,吓得梨园的侍从紧张不已。
来者是客,还是能治他们主子的贵客,这要是有个闪失,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好在徐鹿鸣身体敏捷,抓着树枝,摇晃几下就从枝头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不说,树枝也没有断,就是掉了不少叶子。
“好飒!”
这一操作看呆了梨园的侍从,等他把梨放回姜辛夷的篮子,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赞扬道。
“徐指挥使身手不凡。”徐鹿鸣用这样的方式摘了不少树顶的梨,待姜辛夷的篮子装不下了,他也学着旁人夸了一句。
徐鹿鸣脸有点红,都快当爹的人,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中二病,他岔开话问姜辛夷:“好不好吃。”
徐鹿鸣在摘的时候,这些侍从很有眼力见地打来水给姜辛夷洗梨,这会儿他正拿着一个在啃。
“还不错。”姜辛夷把手中手掌大的梨放在徐鹿鸣唇边,“你尝尝。”
“好甜。”徐鹿鸣顺着姜辛夷的牙印咬了口,眼睛亮起,“多吃点,让咱闺女也尝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提着篮子出了梨园。
“他们的感情真好。”醒来的三皇子隔着敞开的窗户,见着两人浓情蜜意地从回廊走过,眼神落寞不已。他的妻子,在他腿瘸那一日,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凌霄不敢触主子霉头,只能硬着头皮说:“太子妃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三皇子冷嗤,这会儿他脸上才显露出一个皇子该有的威仪来:“什么苦衷,不过是皇后梦破碎,觉得我已成了废人,再也给不了她家助力,连正眼都懒得瞧孤,一心扑在她家那位嫁给九弟的庶妹身上,她从前可是最瞧不上她那位庶妹的。”
凌霄低下头不敢说话。
“……”
徐鹿鸣和姜辛夷回了家,正打算洗些梨出来给赵二娘他们吃,耿县令火急火燎地找来:“姜大人,今儿得麻烦你一趟,那巡查御史忒难伺候了,非要你去诊个平安脉。”
巡察御史要来的消息,姜辛夷昨儿也收到了,但他有孕在身,又是医官,跟御史八竿子打不着,便没关注。
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在自己身上。
“行,我陪你走一趟。”姜辛夷很不喜欢这种被逼上门,但想到万一是病人病情紧急呢,跟着耿元亮回了趟衙门。
“都说了不用哥儿大夫医治,非要用。”
“一个哥儿怀一个哥儿,霉上加霉,万一病没治好,还更严重了咋办。”
姜辛夷刚迈进县衙大门,听到这声音,脚步立马退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地对耿元亮说:“换个人给她医治,我治不了这种侮辱哥儿的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祖宗,不治了。”耿元亮追上来,“你不去,我怎么跟御史大人交代。”
“我管你怎么交代!”姜辛夷又不是没脾气的人,甩了他一句,直接把门关上,任由耿元亮如何敲门都不开。
“怎么了?”徐鹿鸣正在洗梨的实籽,他看姜辛夷还挺喜欢吃这梨,打算种一些在空间。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问了声。
“没事,我有点不舒服,我去睡会儿。”姜辛夷摇摇头,回房间躺下了。
从来不做噩梦的他,今天竟然做起了噩梦。梦里,他好像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看不到也听不到,偶尔只有一些模糊的声音传来。
“要生了,要生了,要是生个哥儿咋办?”
“没事生了再说,要真是哥儿,咱们就扔了喂狼。”
“这可是你说的。”
“造瘟的,闻乾坤,真是个哥儿!”
“没事的,我拿去扔了。”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算命的说,我这辈子与哥儿儿子犯冲,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别走,这是哪儿,哥儿是什么?
姜辛夷看不到,只觉得自己很弱小,很弱小,发出的声音也是婴儿声。
我怎么变成婴儿了,好冷……
“不冷,不冷。”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手,姜辛夷被暖意烫醒,一睁眼就看到徐鹿鸣那双乌而亮的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
“有点儿。”姜辛夷从噩梦中醒来,摸了摸身上被冷汗濡湿的衣裳,直接脱掉道,“徐鹿鸣,我想做。”
“不好吧。”徐鹿鸣挪开眼。
“过了三个月,可以的。”姜辛夷凑过去摸徐鹿鸣,没摸到一点反应,咬牙切齿,“徐鹿鸣,你是不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没有,忍着呢。
第62章
“没有,行着呢。”徐鹿鸣回身抱住姜辛夷,亲他:“你还怀着身孕呢,咱都忍忍。”
徐鹿鸣太了解自己,他一碰上姜辛夷就跟狼遇到肉一样,压根停不下来,他怕伤到他。
“轻轻地,可以的。”姜辛夷不管,他现在就是想要。他觉得徐鹿鸣太能忍,睡在一起好几个月,居然能一点欲望都没有。
“……木兰,不要。”徐鹿鸣抱着姜辛夷,滚着喉咙,想躲姜辛夷的触碰,可姜辛夷的手犹如藤蔓般蔓延上来,一下把他身上压抑的情绪全都激了出来。
姜辛夷满意地吻住徐鹿鸣,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的吻太黏腻,太缠绵,徐鹿鸣如何招架得住,很快就钻进被窝,回吻他,取悦他。
他的动作很轻很缓,眼睛憋得通红,也舍不得用一下力。期间怕姜辛夷还在梦魇中没回过神来,时不时地抽出身来替姜辛夷拍一拍:“摇一摇,小鬼散。”
姜辛夷好笑,谁家好人会在这种时候拍小鬼?可望着徐鹿鸣那双红得不能看的眼睛,他有感觉自己做得好像有点过份,待身上那股迫切想要的欲望过去,他拉住得不到解脱,要去洗冷水澡的徐鹿鸣:“过来,我帮你。”
“这能怎么帮啊?”徐鹿鸣不解。
姜辛夷半圈住徐鹿鸣,攀上他肩膀,附在他耳边,很自然地说:“这样啊,你以前不是经常自己做吗?”
徐鹿鸣耳朵瞬间被吻得红温,全身像是被沸水煮过烫得冒烟,姜辛夷似觉得还不够,又往里面加了把火:“我做大夫的,更能明白怎样能让你舒服,你应该会很满意。”
结果确实如此,徐鹿鸣全程都快疯掉了。半瘫在姜辛夷身上,仰头与他接吻,淌着眼泪与他表达爱意:“木兰,我好喜欢你。”
姜辛夷鼻尖一酸,先前他不明白徐鹿鸣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哭,但此时此刻,那种被爱意包裹的滋味,幸福得让他也不禁掉下眼泪来:“我也是,小鹿,我也好喜欢你。”
他们相互舔舐着彼此的眼泪相吻着,没有哪一刻有这一刻的爱意浓烈。
“……”
姜辛夷不愿意去给御史夫人看病,耿元亮没有办法,只得让姜慕荷顶上:“这是我们县衙的女大夫,医术不比那位哥儿差的。”
闻夫人满意:“女子好,女子没有哥儿晦气。”
姜慕荷原来还在好奇,什么样的人令她哥不愿意来看病,一听御史夫人这话,心里顿时冷了下去。
她的接生术很好,还有姜辛夷教的侧切法,遇到难产的也不怕。也见过不少不喜女子、哥儿的人。可像耿夫人这种厌恶哥儿,厌恶到哥儿来给她看病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也想学她哥不给这位夫人看病,又怕他们都不给她看病,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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