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时常羞愧面对这两个哥哥。
“没事儿,都是一家人。”徐鹿鸣挺看得开的,世上哪有完美的人,何况曹家父母从乡下来到京城,经历大起大落的,心里上有点转变不过来很正常。
利用空间,一家家扫过去,没两天,徐鹿鸣便在城墙根下,找到一处废弃已久的大冰窖院子。
可能这里离着城墙近,常年遮阴避阳,很容易存冰,就有人在这里修葺了座很大的冰窖。
就是不知为何废弃了。
徐鹿鸣买下院子,清理里头的灰尘时,发现已经废弃好多个年头了,在上头居住的人,一直没发现,他们脚底下还有个偌大的冰窖。
打扫干净,把空间里的冰置成外头卖的长方形样式,在冰窖里摆好。
徐鹿鸣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回家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
“真的有那么多冰?”赵二娘得知消息,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随着天一日日热起来,京里的冰价都快炒翻天去了,这个时候谁手里有冰,谁就掌握了财富。
如此大量的冰,赵二娘都不知要赚多少钱,如何不让她兴奋。
“真的有,冰窖口堵得死死的,一直没人发现,还是我去打扫的时候,踩到地板有空响,才发现不对劲的。”徐鹿鸣已经练出了说谎不脸红的技能。
徐鹿鸣与她商量:“娘,我们运一些出来用,剩下的放在里面,时不时添些水,留着继续存冰。”
“好好好。”赵二娘哪会不答应。
这些天,姜辛夷他们日日热得睡不着觉,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样好的房子,真给我们住啊。”相对于赵二娘的高兴,曹家父母就是震惊了。
前些天,在徐鹿鸣的怂恿下,老两口去回春堂瞧过姜慕荷,瞧见姜慕荷那般受欢迎,他们心里是既骄傲又惶恐。
骄傲这可是他们的儿媳妇。
惶恐这样好的儿媳妇要是瞧不上他们小虎了,可咋办。
偏他们嘴巴又不会说话,有时候跟姜幕荷说些话,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她不爱听,可他们又感觉那话没有说错啊。
“当然了,大叔大婶,那儿离着我们上值的地方近,小虎要是下值累了也能有个地方歇息。”徐鹿鸣很会说话,“何况我那一冰窖的冰,还需要人看着呢。”
“欸,好好好,谢谢你啊,慕荷她哥夫,总是想着我们。”两人听罢,这才应下。
帮曹家父母搬家的时候,姜幕荷也回来帮忙了。
她整理着曹父曹母为数不多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受孕期影响,红着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与曹俊虎说:“虎哥,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过份。”
要说曹家父母对她不好也没有。
她要吃什么,喝什么,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就去买。她去医馆坐馆,他们也从来没有反对过。这要放在别人父母家,大着肚子出去做事,骂都骂死了。
她就因为他们二老,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坏透了。
“你不要这样想,我爹娘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何况他们是去帮鹿鸣哥看冰窖的,住的还是鹿鸣哥的房子,这怎么能叫赶呢。”曹俊虎拍拍她的手,他爹娘本身就是来照顾小荷的,他们让小荷感觉到不舒服了,就该及时远离,避免发生更大的矛盾。
没准远香近臭,双方相处起来更融洽。
“对哦,他们是去帮鹿鸣哥看冰窖的。”姜慕荷被曹俊虎一安慰心情好了很多,“我会一种很好喝的药材饮子,回头我教给爹娘,让他们在冰窖里放凉了,试着在城门口卖卖。”
好歹也是个进项。
“都听你的。”曹俊虎没有拒绝,爹娘有事做了,就不会把目光全放小荷身上了。
小夫妻在墙角说话,徐鹿鸣扯姜辛夷去看,姜辛夷白他。
他始终对姜慕荷下嫁的事心里有个疙瘩。可他有时又想,换个人家就一定比曹家更好吗?
他不知道。
“好了,好了。”徐鹿鸣知晓他妹控,赶紧把他拉到卧室,“现在屋里不热了,我能抱你睡觉了吧。”
姜辛夷感受着屋里凉爽的气息,好笑地抱住徐鹿鸣,亲他:“热的时候,也没见你撒过手啊。”
能光明正大用冰了,徐鹿鸣把屋里的温度调到那叫一个舒适。
绵绵都不爱去外头玩了,整天都在屋里待着,闲不住地她,总是把姜辛夷和徐鹿鸣的衣裳翻得到处都是。
有天还掉进箱笼里出不来了。
她也不哭,一个劲地在里头倒腾,被人发现的时候,正顶着衣裳,自个跟自个生闷气呢。
徐鹿鸣见状,在空间里做了个很适合放在屋里玩的滑滑梯。
小姑娘玩得可开心了,夜里破天荒地抱着徐鹿鸣亲一口,要搂着他睡。
把徐鹿鸣高兴得当天晚上都不想去上班了。
“……”
“老大,快过来,今天刘夫郎做了砂糖冰雪冷元子,可好吃了。”
班还是要上的,这么热的天,晚上吹着凉风值夜,别提有多舒服了。
加上徐鹿鸣先前在司里的一通改革下来,使得白班那些每天累成狗、热成狗的皇城司吏员们,每天看着夜班的吹着凉风吃着宵夜值夜,都快羡慕哭了。
他们也去找高东宝闹过,希望高东宝也能给他们把轮岗和午饭安排上。
高东宝最近因为商人流失,账目上的钱少了许多,皇城史对他已经很不满意了,哪里还有闲钱给司里这一帮子人弄什么轮岗和午饭,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下属也是人,下属也有脾气。
天天被夜班这样刺激,心里早有怒气,说气话道:“早知道老大心里没有我们,我们还不如投了徐副指挥使去呢,好歹夜里还能讨口吃食。”
“可不能这样想,徐副指挥使撬了老大的墙角,说不准史官大人和老大已经打算对付他了,你这个时候去投徐副指挥使,不是弃明投暗嘛。”
徐鹿鸣挖了高东宝墙角一事,压根就瞒不住人,白班的人都在等徐鹿鸣倒霉呢,敢动皇城史的利润,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可他们等来等去,什么也没等到。
不是皇城史和高东宝不想动徐鹿鸣,而是他们动不了。
徐鹿鸣身后有九皇子撑腰,虽说九皇子现在不景气了,可他好歹监国多年,人脉还在。
徐鹿鸣的首尾又做得漂亮,他们想抓他把柄,压根抓不到。
即使抓到了,走私这种不光彩的事,他们敢拿到台面上说吗?
不能为了把徐鹿鸣弄下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反正只挖了几个人,损失也不是很大,就当是喂狗了呗。
可其他人不这样想啊。
皇城司一直以来就是高东宝和皇城史做主,谁掌握银钱命脉,谁手中就有皇城司的权力。
以前大家跟着高东宝,图他手里的银子,对他唯命是从。
现在有钱的不止高东宝一个,且高东宝对下属还不是特别好,对比徐鹿鸣高下立判。
都是一个司里的,跟谁不是跟?
有那心思浮动的直接跑来向徐鹿鸣投诚,他们也不是只带一张嘴来,还把高东宝的其他顾客一并给带了来。
“欢迎,欢迎,以后都是同僚袍泽了。”徐鹿鸣对于这些带着“钱财”来投奔的白班下属,持热烈欢迎态度。
这钱他不收,也不知会流到谁的钱袋子里,那还不如他收了呢。
好歹他收了,大家都能分到一点。
有了源源不断的顾客,夜班的进账就一直没断过。
工作轻松,还有外快,徐鹿鸣这班越上越有滋味,每天不用人催,到点就来司里打卡报到。
他的下属们也一样,以前来司里总是无精打采,现在每天都情绪高涨。
高东宝收的钱要交给皇城史,徐鹿鸣收的钱不用交,他人又大方,分给下属的钱一点都不吝啬。
来向徐鹿鸣投诚的人越来越多,皇城司的权柄,向他倾斜得越来越厉害。
“混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