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入九月,有重阳节,姜辛夷怀着身孕不便登高,徐鹿鸣出主意道:“我们在家烧烤吧,我做点叫花鸡出来给你尝鲜怎么样?”
这个时节的荷花进入凋零期,荷叶也可以随意采摘,不会伤及底下的藕根,用来做叫花鸡再好不过。
姜辛夷正在清点要给徐家的礼单,今年徐鹿鸣在他家,端午、中秋、重阳、过年都不能在家尽孝,他这个做儿夫郎的一点表示都没有,未免太难看。
正好,徐鹿鸣空间又产出不少物什,有些做了肉干,有些做了果脯,还有新收的茶叶,这些都要给徐家带一些回去,姜辛夷便也去买了些物什回来,整合成礼单,托张禄一起送去。
闻言点头:“可以啊。”
过了焦躁期,他最近又馋起吃肉来。
“不过就我们一家人未免也太单调了。”姜辛夷想了想,“把你的下属还有耿元亮,以及付夫郎他们一起叫来如何?”
“这么多人啊?”徐鹿鸣抿了抿唇。
他不是嫌人多,他是不喜欢付今夕!
这是姜辛夷的病人,也是他最近新交上的好友,两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姜辛夷还时常留在他家吃饭,都不回家吃他做的饭了。
虽然付今夕是个哥儿,还嫁了人,有丈夫,但这又怎样?只要姜辛夷喜欢,性别对他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他记得以前姜辛夷还想找别人生孩子呢。
姜辛夷在清点礼单,没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不情愿,哄了一句:“人多热闹点。”
“好吧。”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姜辛夷都开始喜欢起热闹来了,徐鹿鸣只得妥协。
到了重阳这一天,姜家人满为患,徐鹿鸣早早地在院子里忙碌开,三四个烤架,两个烤炉,都塞满了东西。
这个天,又是秋老虎正猛烈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坐在屋里,纷纷拿着凳子、椅子、躺椅在院子里或帮忙或聊天。
姜辛夷等到付今夕一到便把他拉到一个烤架前,将烤好的蘑菇、肉串等物拿给他品尝:“你尝尝这个味道。”
“还不错,就是太油腻了……”付今夕尝了尝,点评道。
徐鹿鸣支着耳朵听,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后半句噎个半死,油腻你别吃啊。
姜辛夷端了杯徐鹿鸣手榨的橘子汁给他:“喝点水解解腻,偶尔吃一点油腻的有利于身心愉悦,我现在就特别爱吃油腻的。”
徐鹿鸣的眉头舒开,唇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世上只有老婆好,看看他老婆多维护他。
“好,我记下了。”付今夕点点头。
徐鹿鸣又不高兴了,记什么记,这是我老婆,他的口味我会记,用得着你操心?
他朝一旁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的付今夕的丈夫沈鹤卿走过去,直抒胸臆:“你怎么不去帮你老婆……夫郎烤东西?”
都是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作为,才让你老婆天天黏我老婆。搞得我老婆都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沈鹤卿看了眼何今夕,对徐鹿鸣摇摇头:“他不喜我做的吃食。”
“你不做怎么知道他不喜。”徐鹿鸣一把拉起他,“来来来,我教你,烤肉很简单的。”
“这样,这样,再这样。”徐鹿鸣全程手把手,保姆试教程地教,“是不是很简单?”
“是。”沈鹤卿看着手中逐渐烤好的烤肉,抿唇笑笑。
“你再尝尝?”徐鹿鸣拿起一串他亲手烤的烤串,喂到他嘴里,“是不是味道很好。”
沈鹤卿细细品着点头。
徐鹿鸣笑了,会了就赶紧拿去哄你老婆去吧,别再让你老婆黏着我老婆!他得意的时候,没注意到,姜辛夷疑惑地朝他看了眼。
沈鹤卿慢吞吞地拿着他烤的烤串到付今夕面前:“小夕,这是我烤的你尝尝。”
“我最近不能吃油腻的你不知道吗?”付今夕怼了他句,在沈鹤卿要垂下眼睑去的时候,又道,“算了算了,难得你有兴致,拿来我尝尝吧。”
“好。”沈鹤卿扬起淡淡的笑。
付今夕被沈鹤卿托住,徐鹿鸣终于把姜辛夷从恶魔手底下解脱出来。拉着他到自己的烧烤摊前:“客人,需要些什么,本摊儿这儿应有尽有。”
姜辛夷点餐道:“那我要三串烤蚂蚱,三串毒蝎子,三串长蜈蚣。”
徐鹿鸣的笑落了下去,这也太邪门了,他哄道:“乖,咱不吃。”
“挺好吃的。”姜辛夷欣赏着徐鹿鸣的变脸,把在各家烤肉架前的姜紫芙薅过来,“小芙,跟你鹿鸣哥说说烤蝎子的味道。”
“脆脆的,肉肉的,沙沙的,好好吃的。”姜紫芙张口就来。
徐鹿鸣的脸局促起:“真的要吃啊?”
“骗你的。”姜辛夷被他逗笑,“小芙吃什么不好吃。”
徐鹿鸣想起姜紫芙是个连药材都会生吃的主,点了点头,转到烤炉旁把他的叫花鸡取出来:“叫花鸡好了,吃这个吧。”
“哇,好香!”大家都是听徐鹿鸣要做他们从未吃过的叫花鸡而来,叫花鸡一熟,全都围过来,见他从泥里砸出香味十足的美味,个个食指大动。
“今夕,你来尝这个味道。”姜辛夷率先撕了个鸡腿给付今夕。
“来啦。”付今夕可能真不喜欢吃油腻的,沈鹤卿给他烤的那几串,还没吃完,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烤肉,过来接过姜辛夷的鸡腿。
徐鹿鸣气抖唇。怎么有吃的还堵不住这个付今夕的嘴。他向沈鹤卿看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沈鹤卿摇摇头,表示不知。
徐鹿鸣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问道:“你知道你夫郎和我夫郎在做什么吗?”
沈鹤卿继续摇头:“不知?他的事从不说与我听。”
徐鹿鸣好奇:“你们不是夫夫吗?为何看着如此不熟。”
“盲婚哑嫁。”沈鹤卿说,“他不喜欢我。”
徐鹿鸣:“……”
徐鹿鸣继续问:“那你喜欢他吗?”
沈鹤卿不说话了。一看就是喜欢的。
徐鹿鸣鼓励他道:“喜欢就去追啊,你们现在都成婚了,日日睡在一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怕追不到他吗?”
沈鹤卿沉默了会儿,忽然道:“如何追?”
徐鹿鸣:“……”这人一定属乌龟的,人慢吞吞的,反应也是慢吞吞的。
徐鹿鸣从院子里的花圃中薅了把花,递给他:“拿去送给你夫郎。”
“哦、好。”沈鹤卿接过花,慢吞吞地走到付今夕跟前,“小夕,给你。”
“哦,好。”付今夕正在跟姜辛夷说话,顺手一接,随意放在桌子上。
沈鹤卿向徐鹿鸣看过去。
徐鹿鸣仰倒。带不动,完全带不动。
倒是姜辛夷瞥了眼付今夕接的花,粉色蔷薇,是他最喜欢的花,也是徐鹿鸣每天都会往他床头放的花。就这样随便摘给别人了?
“……”
岭南大至县。
经过董承运大半年的运作,现在的大至县风貌大变,县里接二连三地开起了许多作坊。
除了制衣坊之外,还有什么绣花坊,珠绣坊,干虾坊、海参坊、花胶坊……
现在的大至县百姓不再像之前那样,穷得好几个月吃不上一顿饱饭,几年吃不上一回肉。他们打的珍珠、渔获立马就有销路,家里失了壮劳力的只要勤劳肯干,日子不比别人差。手里有钱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董承运从作坊回来,浑身衣裳都湿透了,陆清云递给他一块绿色的药皂:“快去屋里洗洗。”
董承运立马进了浴室,药皂的清凉感一上身,他舒服地呼了口气,隔着屏风对自家夫郎说:“徐兄给的这个药皂还真是好使,洗完晚上入睡都容易许多。”
陆清云认同地点头:“我有分给作坊里的女工,她们用了也说不错,身上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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