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鸣提醒:“不能随便拿两个差事敷衍我们,不然我们也不答应。”
“这个我说了不算,得看九殿下答不答应。”赵盛平恨恨地磨了磨牙,转身去给九皇子飞鸽传书。
九皇子收到信笺大骂赵盛平办事不力。但通过徐鹿鸣等人的举动,他更加猜测这卫所挣的钱不少,不然他们怎敢跟他如此叫板。
九皇子想了想道:“皇城司那边不是缺个副指挥使?把那个位置给他。”
有幕僚吃惊:“殿下,那可是个有实权的位置,就这样给了他们?”
“无妨。”九皇子摆摆手,“西北军也算是我的人,这个徐鹿鸣既然有几分能力,将他提来京城,兴许能成为我一大助力。”
幕僚不再阻拦:“殿下英明!”
赵盛平拿着京城加急做好的皇城司腰牌去找徐鹿鸣:“这下可满意了?”
徐鹿鸣接过腰牌,瞧见上头的副指挥使几个大字,不满意道:“怎么给我安排个七品官儿?我现在是五品官,这不仅没有升官,还降职了!”
赵盛平真想一口茶水喷死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晓皇城司是做什么的吗?”
姜辛夷进京的时候,给他简单地提过一点,徐鹿鸣还是知晓的:“不就是看守京城大门的。”
进一个人检查一下,顺便收点贿赂,总体来说还算是个肥差,但这跟他日进斗金的作坊比起来差远了吧。
“守卫城门只是其职权之一。”赵盛平光是说说都艳羡不已,“它独立在三衙和台察之外,管着京都的刺探检察,收集情报、监察官员和百姓的言行。”
徐鹿鸣眼皮一跳,一个名词在眼中闪过:锦衣卫。
“除之以外,皇城司是有实权的,你这个副指挥使下辖五指挥三千人,比你现在这个后勤采买,想抓个人都得请示别人的五品官不知好多少!”
徐鹿鸣满意了:“如此说来,九殿下对我还挺不错的。”竟舍得把这么好的位置给他。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好得太过。”赵盛平嫉妒得要死。京城里,大家为了争这个位置,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谁知竟让徐鹿鸣摘了桃子。
徐鹿鸣心想,他摘我桃子,我摘他桃子,这才叫公平。
赵盛平把手伸到徐鹿鸣跟前:“现在可以把卫所和作坊交给我了吧。”
徐鹿鸣拍拍手,让姜苏木等人拿了几把钥匙和几大箩筐的账本进来:“卫所和作坊的钥匙都在这里了,账本也是从治所开始记录,随时都能查账。”
发财了!发财了!
赵盛平拿着钥匙摸着账本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嘲讽起徐鹿鸣来。
小地方的官员就是没见识。
皇城司的官位再好,也比不过真金白银实在,一个月能发十五万两军饷的作坊,再怎样也有二三十万两进账吧?
就这样把下金蛋的母鸡卖了,等他上京城发现,在皇城司干一辈子,也挣不来作坊一个月的进账,那表情想必十分精彩!
徐鹿鸣拿着皇城司腰牌也很满意。
三个作坊的发展早就到了瓶颈,再有他月月拿账面攒的钱贴军饷,后头作坊里的生意就算再上一个台阶,收益也只够勉强维持军营的物资和军饷。
再多的却是挤不出来了。
赵盛平和九皇子承诺了不动军营的物资和军饷,有他的珠玉在前,他们也动不了。
这不就相当于,他用一个累死累活给军营挣钱的卫所,成功在京城找了份工作,能跟老婆孩子天天在一起,还把给军营当牛马挣军费的活儿甩了出去嘛。
真是两全其美!
“……”
“姜太医,你医术太好了,我这病拖拖拉拉了十几年一直没好,你就这么给我治了半年便全好了,厅堂备好了膳食,留下来吃个饭,让我好好感谢你一番。”
“治病救人乃我的本职,夫人不用这么客气,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我,饭我就不吃了。”
“诶,不吃饭也行,我有个侄儿,他身体向来康健,最近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些食欲不振,可否请姜太医为他诊治一番?”
“这可能是天气逐渐炎热,暑热难耐所致,多喝降火败燥的汤水便可,不用再额外诊治了。”
“夫人留步!”
京城,姜辛夷最近有点烦。
可能医术太好了,引起有些人的觊觎,像今天这位夫人这般,想把自己的侄儿、庶子、弟弟明里暗里推给他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他是成婚了,但到底丈夫不在身边,聚少离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大楚不禁止和离,京城的大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子嗣,拿一两个不成器子的嗣与自己喜结连理,不仅能把他套牢,还能给家里增一份助力。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也不想想,他若真是那三心二意的,今日能看上这家,明日就能看上那家。以后满京城都是他的前夫家。
姜辛夷光是这样想想,都想发笑。
看来还是得找个法子,杜绝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找麻烦。
不然徐鹿鸣上了京,只要这些人不杜绝这个心思,他们还是会故技重施。
甚至很有可能会对徐鹿鸣出手。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姜辛夷可不想他们夫夫俩,整天因为这点破事提心吊胆。
“姜太医,我家闺女又有些发热,可否请你到府上再看看?”
“姜太医,我最近得了一罐好茶,赠予你,当我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姜太医,今日还要问诊吗?我看这天气晴好,我家有一庄子,正是花开满园,春色无边的好时景,不如前去踏青郊游,放松一番。”
看完诊,姜辛夷回到家,家门口围了一圈马车,都是些世家不成器的公子哥来献殷勤的。
姜辛夷没有搭理地回了府。
对于这些狗皮膏药,越搭理,他们越来劲,索性当看不见地冷处理一段时间,等他们碰几回钉子,自动就消失了。
“哼!”
刚一进府,就见个在厅堂对着大门双手叉腰,脸都快要扬到天上去的小小人儿。
姜辛夷脱下身上全是各种医疗工具的外衫,让妙手回春给他套了件轻便的,问赵二娘他们:“她这是怎么了?”
“她要出府去玩,被府门前的人堵着出不去,生了一下午的气。”赵二娘解释,“期间还捡石头砸人。”
“我怕她砸到人,还得你给人医治。”赵二娘道,“索性把大门关了,连个门缝都不留,她就站在这里这样了。”
本来就是群狗皮膏药,这要是给他们黏上姜辛夷的机会,还了得。
“怎气性如此大?”姜辛夷过去揉了揉她脑袋,不是说她生别人气不好,而是怕她气这么久,伤身。
“坏人!”徐鸿雁指着门口,抱住姜辛夷的腿,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满含希望地瞧着他,“阿爹,赶跑。”
“好,阿爹赶跑!”姜辛夷把她抱起来,心里也厌恶得不行。
来烦自己也就罢了,现在都影响到家里人正常生活了,这肯定不行。
姜辛夷抱着徐鸿雁去了府门前,让门房打开大门。
门前的公子哥儿见姜辛夷进了府,心知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正打算打道回府。
“吱嘎”一声,府门打开了。
姜辛夷抱着孩子出现在府门口。
有回头的公子哥瞧见这一幕,立马上前讨好道:“姜太医这是要出府吗?正好我的马车刚套上缰绳,可以载你们一程。”
他的话一出口,惹来更多声音:“我的马车比他家的更舒适,姜太医坐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马车里有不少吃食和玩具,孩子会喜欢的!”
“不出府。”姜辛夷站在府门前,没有迈出一步,直接道,“大家的心意我都知晓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宣布,三日后,望春茶楼,只要有心的皆可来,还请大家明日不要在我府门前徘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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