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曹家父母一听忙提着饮子桶上前。有带碗的,就拿瓢儿舀到他们自个的碗里。没带碗的,就用他们当场冲洗过的碗。
前头的人喝了饮子解了暑,后头的人见了能不馋?
一个一个地唤。
很快,曹家父母提来的饮子桶便销售一空。
幸得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着城墙近,老两口跑了一趟,又提了几桶来。
一天下来,昨日做的饮子全卖空了不说,一日撇开药材钱,竟然能赚五六百文。
老两口惊喜地商量第二天要多做一些,给徐鹿鸣他们也多备几桶。
这天这么热,只喝一碗饮子怎解得了暑,多备一些,有那渴了的随时都能来喝,岂不是更好。
原来白班的人,以为徐鹿鸣他们换到白班去,肯定也得跟他们一样,会在太阳底下吃一吃苦头。
这两日都有刻意来城门口晃悠,就是想看他们笑话。结果笑话没有看到,看到徐鹿鸣在白班也把他的弟兄们照顾得很好。
气都快要气饱了。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的老大,再看看自己的老大。
别说高东宝的下属,就连高东宝的亲信都想去投奔徐鹿鸣了。
“别急。”其他人拉住想要做傻事的人,“这些待遇等我们白班的时候也能弄,好歹他们现在没了夜班的进账。”
想到高东宝接手了夜班,又把先前那些丢失的主顾找了回来,高东宝手下那些躁动不安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经过前头有人投奔徐鹿鸣一遭,高东宝也学聪明了,不再苛责下属,有进账的时候,多少也会给他们分上一些。
来皇城司当值,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看在钱的份子上,大家也不是不能忍高东宝那不够细致,甚至还有些暴躁的性子。
徐鹿鸣没管那几个在城门口晃悠的高东宝下属,待把自己的弟兄安排好。
他把姜苏木找来,在城门口给他置上一张桌椅,笔墨纸砚逐一配好:“从今儿开始,你别去站岗,也别去检查收钱,就给我在这儿坐着,记录每个过路的商人,分别要卖什么物什有多少货。”
每个过路的商人都记,这是一项庞大繁杂且还没有什么用途的事儿。姜苏木不解:“记这个做什么?”
徐鹿鸣拍他肩膀:“让你记你就记,这可关系到我们之后的财路。”
姜苏木如此一听,忙不迭地应了:“鹿鸣哥,我记。”
别的他可以不相信徐鹿鸣,可在赚钱这方面,他对徐鹿鸣是再佩服不过。
徐鹿鸣说这样能赚到钱,就一定能赚到钱。
徐鹿鸣瞧见姜苏木眼睛里的崇拜,心里也生起一丢丢的得意,不容易啊,他也有一项专属技能了。
他朝姜苏木道:“你先记两天,要是忙不过来,我再找个人,跟你一块记。”
“好。”这会儿进出城门的人正多,姜苏木笔尖沾墨,快速地记了起来。
“……”
姜辛夷遭绑了一回,徐鹿鸣直接给他把安保人员增加到了四位。
除了日常送他去上班的车夫,另外加了四名武艺高超的家丁。
这四位家丁是他亲自去武馆选的,全都是能举起两百斤的壮士。
他想过了,姜辛夷之所以能这样轻易被人拐走,还是车夫的武力值不够,现在四个壮汉随身保护,看谁还能把姜辛夷给拐走。
姜辛夷笑:“你这样,那吕宗昊不派人来取药了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到的小白鼠,可不能就这样给跑了。
徐鹿鸣一点都不担心:“他有病,良药就在他眼前,别说是四个壮汉,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来找你的。”
果然,过了一段日子,吕宗昊果真派人来找姜辛夷了。
他这次还挺礼貌的,没再把姜辛夷拐走,而是派了个老汉儿守在姜辛夷的马车旁,一见姜辛夷从太医院出来,便朝姜辛夷道:“姜太医,我家主子让我来取药。”
姜辛夷瞧见老汉也不意外,就吕宗昊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
他把早准备好的药递给老汉:“让你家主子把吃了药的反应一一记录给我,后续治疗的配方还得根据反应来。”
“好嘞。”老汉爽快应下,从袖子里取出个钱袋递给姜辛夷,“姜太医,这是我家主子给你的诊金。”
姜辛夷看钱袋里装的是银锭,想也没想地收下了。等他上了马车打开,发现里头全是金锭。
一共四锭。
还挺欣喜。
果然干什么都没有挣外快来钱快。
挣到外快的姜辛夷立马去首饰铺子,挑了个样式好看的长命锁。
付今夕的满月酒没有办,他给儿子求平安健康,沈鹤卿就给儿子取名沈无疾,小名恙恙,取自安然无恙之意。
满月酒也挪到了百日宴。
这样,无病,无灾,无恙,百岁,集齐了一个父亲对孩子最美好的祝愿。
姜辛夷自认为没有沈鹤卿这类古代学子这样好的文采,买好了长命锁,直奔沈家。
他不确定百日宴那天会不会出席,先把礼送了再说。
姜辛夷到的时候,付今夕正愁眉苦脸地在拟菜单,他看到姜辛夷跟看到救星似的:“木兰,你帮我看看这些菜单可以吗?”
他自从来了京城还没操办过像模像样的宴席,头回操办,他怕办得不好,给沈鹤卿丢脸。
姜辛夷凑过头去看。
看了一眼就直率地摇摇头:“不可,都太俗气了。”
付今夕是商人家的子女,商人面对的人都是些喜欢大鱼大肉,菜式越贵越能凸显他们有钱的越好。
他写单子下意识地就往贵里写。
而沈鹤卿是京官,且在京里的官儿还不是很大,弄这些俗气的菜,不但不会让客人觉得重视,反而认为沈鹤卿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是认为他们吃不起这样好的菜吗?
一个劲地往他们跟前塞。
“还得是你啊,木兰。”付今夕一听姜辛夷这样说,瞬间顿悟,“我就说,我每次去别人家吃席,吃的席面都好清淡,可看那些人的府邸又不像是清贫人家,原来缘由在这里。”
“当官的人就是很奇怪,一方面不喜欢铺张浪费,一方面又很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他很有权势。”姜辛夷笑,“你抓住这个心理,以后再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办了。”
“好!”付今夕想到他去别人家吃的席面,照着那些人家里的菜式和沈鹤卿的官位,重新拟了一份菜单给姜辛夷看。
姜辛夷点点头:“差不多了,饭前饭后的果子点心再挑个特别一点的,表示你用心了就好。”
“点心好说,最近京里很流行一种酸酸甜甜的凤梨酥,我早早去铺子定一些回来就成。”付今夕想了想道,“果子,这个季节好像也没什么新奇的吧。”
姜辛夷想到徐鹿鸣的空间:“小鹿最近在守城门,每天接触的商人多,我回去帮你问问,看看他有没有看到卖新奇果儿的商贩。”
“好啊,好啊。”付今夕高兴得都快拍手了,拉着姜辛夷的衣摆一个劲地道,“木兰,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你放心,该给你们的银钱我不会少的。”
这也是姜辛夷爱跟付今夕玩的原因,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扭扭捏捏。
在沈家逗弄了沈无疾一会儿,这种奶娃娃不哭不闹,还不认人最好玩儿了。
等徐鹿鸣下值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姜辛夷顺道去城门口接了徐鹿鸣和姜苏木。
“……”
姜苏木按照徐鹿鸣的说法记录了几天,刚开始他还记得过来,后来每天写,胳膊都是酸的。
徐鹿鸣又给他找了两个人帮着记。
这样下来,每天登记的册子成倍地在增长,好在徐鹿鸣的空间能造纸,不然光是笔墨纸砚这一项都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姜辛夷来接他,徐鹿鸣便让姜苏木和曹俊虎把最近这段时间攒的册子搬上马车,一块给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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