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账的按照徐鹿鸣的吩咐,一眼一板地说:“我们这活儿常年招工,一年四季都要人,你们若是会木工,也能自己伐树做成小木头的样子,勾好墨汁,一个也是五文钱,若是自己出木头做成模具的样子,一个就是十文。”
万娘子和万良两人咋舌,不太明白皇城司如此大手笔收这么多小木头去做什么。
不过这活儿既然能够长期领,对他们来说就是件好事儿。
提着小木头回家的时候,万娘子瞧着街边有卖麦芽糖的,想到女儿自生下来就没吃过几回糖和万良商量:“当家的,要不给妞妞买串糖吧。”
万良一路都沉浸在他们两人三天赚了一百九十文,且这活儿还能长期做的喜悦中。
以前他一个人干活,累死累活一天下来也才十几文,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十文。
住在这样样都要钱的这汴京城,养活三个人真的太苦太难了。
现在万娘子也能帮着挣钱了,他肩上的担子一下轻了不少,对未来也有了几分憧憬。
听到万娘子的话,他从喜悦中回神,笑着道:“也别只给妞妞买,你也买串吧,你也有好多年没吃过糖了。”
万娘子看着那飘着香甜气息的麦芽罐子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糖是小孩子吃的东西,我们大人吃多了还会得蛀牙,不吃也没什么。”
一串麦芽糖三文钱,两串就是六文,她吃了,不给万良买,她心里有愧,可是买三串就九文钱花出去了,太奢侈。
万良知她心里所想,推着她往麦芽摊子走了走:“没事儿,你买一串,我俩分着吃,现在你也能挣钱了,就当是你请我的。”
万良如此一说,万娘子心里那种花钱的愧疚感好了许多,安慰自己就当是自己挣钱了,给自己庆祝的,走到麦芽糖摊子豪气地要了两串糖。
心想,回去之后她要更加努力地挣钱,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能一人吃上一串糖。
“……”
随着发出去的小木头陆陆续续回收回来,来领活的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相应的工钱。
来领活的人越来越多,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锉刀声。
徐鹿鸣也更忙了,要想把这东西卖出高价,他必须把这东西送到皇帝面前,得到皇帝的认可,还得允许他在城中建造一座这样的高楼才行。
建楼的地方,他都选好了,位于汴京城除了皇宫外的中央地段。
正好那片是一处废墟,价格很好谈,徐鹿鸣几乎没费多少银钱就拿下了。
可怎样见到皇帝是个问题。
找太子?他又不是太子的门客,总不能携恩图报吧,姜辛夷给他治腿,纯粹是姜辛夷想治才治的,又不图他什么。
找九皇子?算了吧,现在好多人都以为他是九皇子的人,他再这样一巴上去,那还不得直接把他绑九皇子船上,万一九皇子夺嫡失败,他这官儿还不得做到头。
因为想这事儿,晚上和姜辛夷办事的时候,他有好几次都分了神。
姜辛夷不爽地踹了他好几脚:“还做不做?不做就给我滚去睡觉。”
“做做做。”徐鹿鸣吃痛,安抚地亲了亲他,冲刺几下,待姜辛夷彻底舒服后,也不出来,搂着他,帮他理了理混乱的长发,把自己的顾虑说了说。
姜辛夷余韵过后特别喜欢躺在徐鹿鸣怀里温存,闻言,抬起汗涔涔的额头,捏了捏他脸颊:“就为这事儿冷落我,你是不是忘记你夫郎是做什么的了。”
徐鹿鸣叫屈:“我哪有?”
不过叫姜辛夷如此一说,徐鹿鸣想起来了,姜辛夷给皇帝治病,隔三岔五会进宫给他把脉。
见到皇帝的次数比皇子们还多。
如此一想,徐鹿鸣搂住姜辛夷,在他身上各种亲:“好木兰。”
姜辛夷被他亲得唇角带笑,但很快又止住了,板起脸:“别叫我。”
“老婆。”徐鹿鸣很快又唤了个称呼,吻也从脖颈吻到了胸前。
姜辛夷舒服地哼了两声,但还是抬腿打算踹开徐鹿鸣。
徐鹿鸣眼疾手快地捉住他的脚踝往自己后腰一放,人也跟着向前冲。
姜辛夷喘息两下,撇开脸:“少给我来这一套。”
徐鹿鸣亲了亲他,把他抱了起来,抱得姜辛夷搂他脖子的手都受不住,亲昵地问他:“舒服吗?”
姜辛夷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叫徐鹿鸣给耗尽了,抖着手捏了捏他的腰,好奇:“你一天天哪来这么多的牛劲?”
徐鹿鸣趁他说话的时候又吻住他:“不知道,天生的吧。”
姜辛夷推他:“不来了。”
“木兰,好木兰。”徐鹿鸣撒娇。
姜辛夷:“……我没力气了。”
徐鹿鸣:“那你别动,我来动。”
他不知晓别人的老婆是怎样的,反正他老婆每次都会配合他,不会叫他一个人劳累,就爽得头皮发麻。
姜辛夷央不过他:“最后一次?”
“嗯。”徐鹿鸣嘴上应着,却连先前他走神的次数都补偿进去了。
“……”
有姜辛夷出马,事儿很快就办好了。
徐鹿鸣立马在城中选好了地方,叫了人过来,按照他画的图纸起了高楼。
因为这楼建来又不住人,大小也只有一间屋那么大,再有徐鹿鸣经常利用空间帮忙。
建得那叫一个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建起一座三十米的高台。
大楚除了皇宫里的建筑,就没有比这个还要高的楼层了。
因此这座高楼修建到二十米的时候,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大家都好奇徐鹿鸣究竟要建个什么?
但徐鹿鸣的嘴可严了,不管谁来问都不说,包括他的家人也不说。
高度达到三十米的时候,众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到顶点。
三十米啊,城墙的高度也才二十六米,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引得陛下竟然同意一个小小的皇城史在城内建如此高的高楼。
因着这事儿朝中还讨论过两回。
大家都怕皇帝学那些昏君,建什么问仙台,登仙阁,劳财伤民。
皇帝得了姜辛夷的话,也跟徐鹿鸣一起学坏了,笑而不语地让大家放心:“众位爱卿请放心,这高台不仅不会劳财伤民,反而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这让大家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要建高楼来利国利民。
但皇帝不说,找徐鹿鸣那群手下谈话,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且徐鹿鸣真没劳财伤民,建高楼的银子都是他自个掏的,大臣们商量了几日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转而在朝堂说起另外一件事来:“陛下,这次春闱的主考官可有心仪的人选?”
四月,马上就要春闱了,而春闱的主考官还没有推举出来,这明显不行。
往年,国政有九皇子把持,春闱的主考官都是九皇子的人,其他人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提。
但今年不一样,今年皇帝重新掌朝,这春闱一事,肯定不会再由着九皇子胡来,大家都不禁起了心思。
当了主考官,今年这一届的新科进士都将是他们的门生,会尊称他们为了一生老师,以后有出息了,也会念及这一份香火情。
在朝为官者,今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不得明儿就沦为阶下囚了。
多一分人脉,就多一份保障。
皇帝近来身体在姜辛夷的调理下,越来越好,消渴症的那些病症已经轻到几不可闻。
雄心壮志回来。
上次西南军请命收复西南的事儿,他答应了。
西南军也不负他所望,在安南一连打了好几场胜仗。
只是因为安南地形复杂,丛林居多,毒虫蛇蚁和瘴气也多,好些安南军钻进丛林里就寻不到了,可能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收复之外。
太子和九皇子最近都很安分,姜辛夷还给他送来一个能让他被歌功颂德的物什,他心情好得很,主动开口道:“众位爱卿都有些什么人选?”
底下大臣开始各抒己见,也有胆子大的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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