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疑惑:“怎么?”
徐鹿鸣看着姜辛夷头顶有些旧了的木质发冠:“想送你顶发冠。“”
姜辛夷更疑惑了:“你发财了?”
徐鹿鸣:“快了。”
姜辛夷一点都不矫情:“金的银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点翠缀玉石玛瑙的。”
哥儿可以自己选择是戴珠钗,还是戴发冠的,姜辛夷喜欢戴发冠是因为他能把头发梳上去不碍事,戴的发冠也是随便买的。至于徐鹿鸣要送他,他当然是越贵的越喜欢。
“你可真敢想!”徐鹿鸣原以为姜辛夷还会矜持一下,没想到他直接就来个狮子大开口,真是开了眼界了。
姜辛夷的字典里就没有矜持两个字:“不是你说要送我礼物的吗,既然你都决定要送了,总要送到我的心趴上吧。”
徐鹿鸣回给他两个字:“呵呵!”
待到姜辛夷洗漱好,打算上床看会儿书准备睡觉了。徐鹿鸣进空间穿了件全黑的衣裳出来,用面巾将头发丝和口鼻都捂住,只漏了双眼睛在外面,准备出门了。
姜辛夷看他弄出这身行头,问他:“干啥去?”
徐鹿鸣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去给我的‘亲亲夫郎’,挣发冠钱去!”
徐鹿鸣本以为姜辛夷会挽留两句,或者好奇他究竟去干啥,但姜辛夷听他如此一说,对他挥了挥手:“那你快点去吧!”
徐鹿鸣一愣,哪有这样的。
“快点的。”见他半天没动,姜辛夷还推搡了两下,“别耽误了发财的好时机。”
徐鹿鸣看他:“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去做什么吗?”
姜辛夷掀开被子躺进去,靠在墙背上继续看书:“不好奇。”
徐鹿鸣:“我去杀人放火,你也不好奇吗?”
姜辛夷:“不好奇。能把我的发冠挣回来就行了。”
“姜木兰。”徐鹿鸣被他气得想摔门而出,但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决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明天,你所有的菜,我都不给你放茱萸,吃清蒸吧你!”
在姜辛夷脸色僵住的瞬间,徐鹿鸣踩着大仇得报的步子,偷摸出了义诊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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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由于疫情,长丰县的夜晚,寂静得针落可闻。连油灯都显少有人点,宛若一座死城般,鬼气森森。
唯有城中的各处粮铺前排着挨挨擦擦等着明日买粮的人,显出几分人气来。
徐鹿鸣找到一天都在附近打探消息的曹俊虎,问他:“情况怎样。”
曹俊虎已经打探了一天消息,现在对城中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城中各大粮铺都以粮食库存不多为由,每日只放二十石,卖完就歇业。”
“如果不趁早来排队,明儿连个粮食的影子都见不着,日复一日,很快家中就无米下锅,为了买到粮,他们不得不自己哄抬粮价,粮价越高,就越难买到粮,难啊。”
长丰县在西南这个地方不算是个大城,但也有三四万的人口。而城中的粮铺,只有五六家。如此多人,一日只有一百多石粮食。可想而知得有多少买不到粮而饿肚子的存在。
徐鹿鸣:“官府何时开仓平粜?”
一般这种情况下,官府都会打开府衙的粮仓,把粮铺居高不下的粮价,平抑下去。
曹俊虎摇头:“没说。”
但他估计,不到情况分外危及的时候,那些官老爷们不会开仓放粮。
“这些当官的……”徐鹿鸣想骂,却又骂不出合适的词。
明明每个县衙都预备有灾荒救济粮,还不少,但每次灾难来临时,他们不拖到事情严重到压不下去,无论如何也不放粮。
“算了。”徐鹿鸣叹了口气,骂这种人浪费他口水。他带着曹俊虎往他放粮食的巷子而去,“待会儿我们把粮食搬去粮铺那边的巷子,再去拉排队的人买,以后你要卖粮食,你就自己来这里取,注意不要被人给跟踪了。”
这些排队买粮的人家中定然很缺粮,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就来这里等着,这是怕明日买不着粮,家中又要多挨饿一日呢。
而赁给徐鹿鸣屋子的人也是个普通人,他可不想他们贩私粮的事儿,牵连于他,再三叮嘱曹俊虎。
曹俊虎是个有分寸的,第一次干这种事,他心里也紧张,怕旁人通过身形寻到他的跟脚,他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穿了几件衣裳,把自己打扮得略微臃肿些。
外面的外杉也是他下午刻意去买的寻常他压根就不会穿的那种款式,保管他娘来了,都认不出他来。
很快,两人用板车搬了十石粮,停在粮食铺外面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里,由徐鹿鸣看摊儿,曹俊虎去粮铺外面拉人。
他干得很小心,不挑那种在人群混得很开到处找人聊天的人,专挑那些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眼睛一直盯着粮铺发呆的。上前小心扯了扯人衣袖,从袖子里递过去几粒谷子。
常年买粮的人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摸到谷粒,压下心里的激动,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曹俊虎走了。
这种不爱说话的人离开了队伍,除了排在他后面的人会窃喜又能前进一步了,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
因此男人跟曹俊虎到了小巷里与带着一板车粮食的徐鹿鸣碰头,都不曾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
男人见到如此多的粮食,激动得嘴唇都在抖:“甚、甚价啊。”
如今粮铺的粮价每日都在涨,已经由原来的十五文一斗,涨到了二十五文,眼见破三十文大关也不远了。
男人心里也发愁,他家不是甚富裕人家,家底不丰,粮价再这样涨下去,城门不开,没活可做,很快他们家就买不起粮了。
徐鹿鸣微笑:“十五文一斗。”
他的粮食在空间产出,除了用了点念力之外,没有任何成本。他也没有赚人家血汗钱的癖好,收个成本粮价就行了。
男人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徐鹿鸣肯定:“真的。”
“那我要一石!”话一说出口,他咬了咬牙,又道,“不,我要两石!”
如今粮价一路攀高,谁也不知,这疫情甚么时候能过去,粮食恢复原价,现在有平价粮买,已是他走了狗屎运,谁知道后面还买不买得到如此低廉的粮食。
“行。”徐鹿鸣很能理解他这种想囤粮的心理,很利落地给他搬了两袋子粮。
可能华夏老百姓很信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事儿,曹俊虎接下来拉的几个客人,都如这位男子一般,至少都要买上一石。
因此,徐鹿鸣准备十石粮,没拉几个人就卖完了。他们见天色还早,又去别的粮铺,如法炮制,悄无声息地买了不少的粮。
“……”
还不知道外头有人偷偷在卖粮的粮商们,正聚集在一处,办起了庆功宴。
桌子上摆满了能令外面普通百姓垂涎三尺的各种珍馐美馔,但座位上的人都没有动这些菜色的意思,全都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相互举杯。
“近来大家的生意可都红火吧?”
“红火!怎么不红火!原来一天也卖不上十石粮的铺子,近来不管放多少粮,都一抢而空。”
“哎呀,我打算再过两天,等粮价涨到三十文的时候,就说铺子里的囤粮都卖光了,只剩陈粮了,一次把我那些积压了好些年的陈粮都清空。”
“张兄打算已何价来卖陈粮啊。”
“当然是正常粮食的价格。”
囤粮都没了,离陈粮脱销的时候还会远吗?这个时候,恐怕他想做个良心商人,以平价把这些陈粮卖给百姓,百姓们都不会接受,会拿着大把的银子往他怀里塞!
“此法甚妙,回头我也择一铺子,把我库房里的陈粮给清空。”
“那我们可都要感谢佘兄,若没有佘兄买通县太爷,让他晚些再放粮,此等好事,怎落得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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