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鸣听出了他们的不待见,一点都不生气,好脾气地笑道:“试试嘛,万一人家跟我合眼缘呢。”
他正愁怎样才能让人知晓,他跟这个西南来的大商人搭上了线,他有来物资的路子。有了这两位队官的助力,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营的人都会知晓此事。
给他省不少力气呢,他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跟他们置气。
两位队官听完徐鹿鸣的话,心里鄙夷,这小子脸也未免忒大了些,人家认识你吗,你就觉得你合人眼缘,当自己貌比潘安呢,让人家见一面就难以忘怀,非要拉着你纳头结拜?!
正这样想着,张府的门开了,这两位队官顾不得这些想法,和其他商人一样,一哄而上地想上去递帖子。
原本只是开门想出去买些物什的张禄见到如此多人,吓得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然而,他扫了眼门口的人群,见到站在人群后面,鹤立鸡群的徐鹿鸣,两眼放光地从门里走了出来,激动地拉上他的手:“哎呀,小兄弟,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一瞬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全都羡慕地瞧着徐鹿鸣,不知道这小子走什么好运,叫这位西南商人瞧上了。
而刚刚拿话刺过徐鹿鸣的两位队官,傻了傻眼,这小子嘴开过光,还真合上眼缘了?
张禄不管其他人,一味地按照徐鹿鸣的剧本来:“上次我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多亏你把我从冰窟窿里拉出来,不然我这条命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徐鹿鸣经他一提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惊讶道:“原来是你啊!”
“是是是,恩人请随我进府来。”张禄拉着徐鹿鸣好一顿热情地把他往屋里引。
看得其他人一阵艳羡,艳羡中还带着点嫉妒,怎么救人的不是他们呢?
两个队官也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般戏剧性的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升出股后悔来,要是刚才没拿话刺徐鹿鸣就好了,说不得还能等徐鹿鸣出来,帮他们引荐引荐,现在不用说,一定没戏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被外头的人给撕了。”进了屋,张禄放下在外头跟徐鹿鸣做戏的嘴脸,以自己最真实的面容面对他。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徐鹿鸣身旁的姜辛夷,问道:“这是?”
“这是我夫郎,长丰县的现任医官。”徐鹿鸣不留余力地介绍姜辛夷。
长丰县的人谁不知道姜辛夷救治鼠疫的事,张禄诧异:“久仰久仰!”
姜辛夷微微颔首,并不在意这些名利。
张禄便收回目光,跟徐鹿鸣说起话来:“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卖完了,这是账本和银票。”
徐鹿鸣空间里的东西看似很多,但都是些粮食肉类,卖不上太高的价钱,一通划拉下来,张禄也只卖出二百两。
先前徐鹿鸣已经拿了五十两,这会儿张禄只给了他一百五十两的银票。
徐鹿鸣在意的不是这些钱,翻了翻账本,便取出那五十两银票递给张禄:“最近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这是你应得的。”
“这么多!”张禄拿着银票不敢置信。
他本以为这次总共才卖两百两,徐鹿鸣还要跟军营里的其他人分账,至多给他一二十两就很好了,没想到竟有五十两之多!
有了这些钱,半年之内,他母亲的药钱都不用愁了。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徐鹿鸣的时候,姜辛夷也插了句话:“你母亲的病可是因体内积水过多而造成的?”
“是!”想到姜辛夷可是连鼠疫都能医治的神医,张禄瞬间一个激灵,“腹部积水过多,排不出来,犹如怀孕般鼓胀。”
姜辛夷点了点头,道出病因:“症瘕,多数妇女产后护理不当,又多年不医治,积聚成病,又名积聚,回了西南,你把她安置到县衙医馆来,我或可一治。”
“谢谢东家,谢谢姜大夫!”听姜辛夷这么一说,原以为只能给母亲挣钱吊命的张禄,红着眼眶感谢他们。
徐鹿鸣眼中带光地等张禄感谢完,又跟他说了些话,“这一百两,你再拿去帮我买些果树苗,羊崽、牛犊之类的物什,另外再有上门结交的商人,也不用把他们拦在门外,将他们的所售之物,记录成册,后续能有大用。”
他想好了,与其自己慢慢去收集,等空间升级,还不如让张禄陆续给他买来大量的物什,能升级的升级,不能升级的养在空间当备用物资也不错。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张禄这会子正在感动上头,那可真是恨不得拿出命去替徐鹿鸣办事。
办完事情,出了张府大门,姜辛夷奇怪地看着徐鹿鸣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木兰,你真厉害。”徐鹿鸣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奖,他是真没想到姜辛夷连癌症都能治。
先前张禄说他母亲得了这病的时候,他也想过让他去找姜辛夷,但又怕姜辛夷也对癌症束手无策,便没有给他添乱。
没想到姜辛夷是真能医治。
姜辛夷跟他解释:“你忘了,我最善妇科,张母这种病人,虽然少,但这么些年下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医治得多了,自然摸索出一套治疗之法。”
何况他还有灵泉,想要治疗这类病症,只要肯花心思,并不是很困难。
“更厉害了。”徐鹿鸣听完,心里的崇拜更甚,这样优秀的姜辛夷谁不喜欢呢。
姜辛夷被他看得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不禁拉住他的手,笑着回赠:“你也不差。”
年轻、聪明、上进、活泼、热情,可爱、纯情。每一样他都好喜欢。
徐鹿鸣的手被姜辛夷一握住,耳朵顿时失了聪,姜辛夷说什么,他压根听不见,满脑子都是,他拉我了,木兰拉我了!
他们牵手了!
“……”
可能有的时候人不能太快乐,太快乐了容易乐极生悲,等徐鹿鸣全程晕晕乎乎和姜辛夷拉着手逛完县城回来,家里发生了件大事。
“军营里今天有人给咱家传了话,不许我们再继续把澡堂子开下去。”徐老大蹲在门口,垂头丧气地说。
冬天地都被冻住,他们这儿没有大山,也不能养羊,除了在家猫冬什么也不能干,好不容易开了个澡堂子有个进项,就等着开春化冻这段时间好好挣上一笔,来年家里过个富裕年,结果不让弄了。
如何叫他不失落呢。
徐鹿鸣惊奇:“是谁过来说不让开的?”一个澡堂子,都没在军营里大肆传开,只在后军军营里打转,每天接待的人也不过一两百人,还能惊动军中大人物不成。
“还能有谁?”杨秀莲愤愤不平,“施家的好女婿,何昌智呗!”
这个何昌智也算是他们这片的名人。西北刚被划为军屯那会儿,还有许多金人未退走,他入伍时正赶上马将军组织人手击退这些金人。也是巧了,他入的左军负责追击这些金人时,他一次收割了五十个金人头颅。
一时声名大噪,擢升为仁勇校尉,手底下管着五百人呢。
徐家囤子周围都没什么大官儿,了不起就是一个伍长,火长,连个队官都没有,骤然出了一名校尉,还是杀了五十名金人的校尉,可不就出名了。
施宝儿跟徐家退亲后,转嫁给他的事,杨秀莲心里一直有点不舒服。
因为这个何昌智以前跟徐善学不对付,他不服气徐善学读书的时候,老压他一头,经常在学塾里说些有的没的。
好几次都叫杨秀莲听见。
杨秀莲打从心里就不喜欢这个娃子,后来徐善学考上秀才,何昌智没考上,她还想,没把正途用在读书上,难怪考不上。
谁知人家参军后如此勇猛。
之后施宝儿嫁给他,杨秀莲心里一直在暗戳戳地想,莫非这何昌智还在跟善学较劲,当上校尉风头盛过她家善学还不算完,还要把施宝儿抢到手,好好气一气善学?
但她看施家高高兴兴备嫁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在校尉家和她家之间,人家选择校尉无可厚非。
可现在何昌智见不得她家好,要来害她家的产业,一下就把她心里的那股怒火给激发出来。她觉得何昌智就是小心眼,抢了施宝儿不算完,还想让她家穷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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