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客歆言简意赅地用众人都能理解的比喻代指说明当前情况后, 这个挤在导演身后的小伙子突然来了一句:“大佬, 您是那位‘沧市算命大师’吗?”
众人顿时:……
???
嘉宾和工作人员们都向他投去不理解的目光,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虽然他们也有点想知道。
勇士啊。
舒文博和身边的一个演员纷纷向朱鸣竖起大拇指。
喻客歆轻挑眉梢, 看了这个突然发问的小伙子一眼,直把人高马大的朱鸣看得局促不已。
“是我。”算命大师本师很爽快地承认了, “你这小子, 还有——”他指了指和朱鸣站在一起的郑玲音,“小姑娘你,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换个职业啊?”
这两个小孩儿,灵性很高嘛,已经到达了觉醒的边缘,只要有高级灵者引导,成功觉醒的概率能到占七成。
以华国人一贯的保守作风,七成已经接近是于百分百了的说法了。
听见喻客歆这么问, 翟凝苏顿时了然。
怪不得这个叫郑玲音的小姑娘会被那个人形诡异针对,灵性高的人往往都会被诡异视为第一攻击对象和捕捉对象。
看这小姑娘坐立不安的模样,她的天赋应当是感知类,即便是未觉醒状态,她也能比普通人感知到更多隐秘的恐怖。
这是一种天赋,同时也是一种难以向身边人诉说的痛苦。
薛狄则对朱鸣更感兴趣,这小伙儿一看就是个输出型人才,大概是五行内的天赋,金木水火土,他应该是火属。
火属啊……
这让薛狄想起了之前在执行南鼎区诡域先头探索任务时,临时调入他们队伍中的那个叫作宁柯柯的四级灵者,她也是火属,刀使得不错,灵觉感知甚至能和老喻相媲美。
国家正是需要更多人才的时候,看到这样水灵灵的小白菜,谁能忍住不上去问一问、争取一下呢?
但无可否认的是,灵者这一行太过危险了,尤其是在灵网破碎的当下,灵者的死亡率更是直线飙升,稍有不查就不会落入死亡的陷阱。
华国的灵者与军人无异,只要是国家和人民需要,那么哪怕是送死,他们也义不容辞。
这需要莫大的觉悟和勇气。
所以喻客歆的语气并不严肃,完全是在说笑一般,却在朱鸣和郑玲音的心湖里狠狠砸下了大石头,一层有一层的浪花接连荡开。
什么意思?这位……大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他们两个也能……也能成为像他们这样人吗?
节目组众人看两人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一样了,“大师竟在我身边”和“我们之中有可以成就非凡的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直播间里已经开始猴叫了,其中尤以朱鸣和郑玲音的粉丝尖叫得最厉害,大部分观众更是在线求问他们有没有可能也能换一个职业。
下一秒,观众们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泼了个干净。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翟凝苏解释道:“需要天赋,而这种天赋万里挑一。”
朱鸣和郑玲音正是这万里挑一中的一。
薛狄接着她的话说:“先别急着心动,我们这一行的死亡率也很高,前一天还和你说这话的人,后一天说不准就没了。”
这更是一盆冰水,实心的冰渣哗啦一下从天灵盖上倒了下来,将众人激荡的心冻了个结结实实。
死。
这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字眼啊。
朱鸣和郑玲音肉眼可见地犹豫了。
喻客歆笑了一下,道:“所以只是问你们有没有兴趣,不必放在心上。”
他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把我的话记牢在心里,切记不要脱离队伍,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多余的不要带,咱们这是在逃命呢。”
“呃,那个……”李真义欲言又止。
薛狄知道他想说什么,用蒲扇大的手掌豪爽地拍了拍导演的肩膀:“李导,你那些设备就扔这儿吧,放心,国家会给你报销。”
喻客歆自信一笑:“我们吃的可是公家饭。”
直播间外,郑局简直要把无语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这俩一唱一和,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财政那边搞来了一笔报销单。
知道那些设备都要多少钱吗?
没个一千万都打不住!
旁边的助理问:“那,郑局,给报销吗?”
郑局:……
郑局抬头捏眉心:“报!”
总不能人民受困,还让人民自己承担损失吧?
他们可做不出这种缺德事儿来。
有了两位大师的保证,李真义丢设备丢得很爽快。
有人想往包里装点吃的和水,被洛瑄诚制止了:“可能有毒,最好不要带。”
虽然阿杏的村民身份被承认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剧毒的猛烈程度他和山青已经亲身体会过了。灵者尚且险些被一波带走,更何况是没有丝毫灵力护体的普通人,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带。
那人表情惶惶:“可是……洛老师,我们要是饿了渴了怎么办?”
临时去找食物和水吗?
找回来的食物和水就不会有毒了吗?
洛瑄诚道:“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听他这样说,一旁也想要装点食物和水以防万一的人纷纷放弃了这个想法,每个人轻装上阵,至多不过背了一背包。
洛瑄诚和伍山青更是除了兜里的手机以外,什么都没有拿。
见众人已经整装待发,喻客歆检查一遍后,转身走向站在院子里那棵榆钱树下等候的“一家三口”。
真的太像了。
喻客歆在心里啧啧称奇,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这三位之间的氛围融洽得恍若和谐的一家三口,直让人好奇心膨胀。
他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问又不能问,抓心挠肺的难受。
喻客歆走近:“郎君,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进入里层?”
他这么叫,倒是很合【冠花元郎】的心意。
有了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这个先例,危越对【冠花元郎】留意了很多,一些极其细微的情绪波动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中。
比如现在,喻客歆这句郎君就甚得【冠花元郎】的心,大抵是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朦胧恍惚间,一抹古色旧景在眼前一晃而过。
那是【冠花元郎】还活着的时候所生活的景象。
危越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具躯壳正在缓慢地“活”过来。
或者说,这具躯壳中残存的意识正在缓慢地苏醒。
就像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那样,犹如昙花一现。
……他们终究,是已经死了的。
在他们被女王扭曲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就已经被画上了句号,此后还在活动着的,不过是禁锢折磨着他们灵魂和意识的尸体罢了。
就像吕吉村里的那些女人。
不同的是,女王已经死去,昔日被禁锢的他们有了解脱的机会,而吕吉村里的那些女人们,她们的解脱又在何时呢?
粉衣郎君修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天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淡淡的阴影投在他好似用笔墨精心勾画出的眼睑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静静流露而出。
他好像是在……悲悯?
悲悯什么呢?
喻客歆不觉得眼前这位冰冷的维序者在悲悯他身后的人。
他看向站在维序者身边的阿杏,这个人全然当他不存在,只一心看着外貌秾丽的粉衣郎君,两只眼睛像是长在了对方身上。
喻客歆很想翻个白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着人家翻白眼,总之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母胎单身至今的沧市算命大师没有参照对象,想不出来。
呼——
脸颊边有一阵微风拂过,风中浸着馥郁又清新的花香,这香气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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