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只有他们在着急,正主倒是对自己身上的异状一无所知,还睡得这么香。
嫉妒。
实在是嫉妒。
危越摆摆手,睡着的宁柯柯被枯手们以仰躺的姿势送回了铺在墙角的地铺里,最后一只没入地下的灰白枯手还贴心地给她盖上了被子,掖好了被角,得到了男主人赞赏的眼神。
这只做了多余事情的幻象回到【灾厄之镜】中,立刻被其他幻象围殴。
就你有脑子!
就你聪明!
就你会讨男主人喜欢!
呸!心机!
危越腰部发力站起来,摊开手心,将被他捏成一团的东西展示给三人看。
这是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极为夯实地捏作了一团,但是隐约还是能够看到线条分明的手脚部位。
于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惊声道:“是诡胎!”
喻客歆和郑凭蕴也是一脸凝重。
所谓诡胎,并不是诡异的胎儿,诡异没有繁衍的能力,它指的是诡异的分☆身。
一种金蝉脱壳的手段。
然而,它此前只会出现在诡异垂死挣扎的时候,诡胎会从诡异的尸体里脱出,寻着人的生气找寻宿主,成功寄生之后,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全新的诡异。
能够脱出诡胎的诡异至少也是六级。
在记录中成功的例子只有几个,时间都很靠前,之后了解了这玩意儿是什么,它就再也没有成功的例子了。
而这个诡胎……
它只可能是这个诡域的主人的,其他的诡异皆是诡域主人的附庸,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来做决定。
可是这个诡域的主人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更遑论杀死它,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脱生出一个诡胎?
还把它寄生在了一个灵者身上?
无论诡胎的所属者等级有多高,它的实力等级都要对半砍,这不是送菜吗?
但不论是为什么,目前首要的事不是这个。
喻客歆收回落在诡胎上的视线,他看向微微歪着头端详诡胎的乌鸦先生,道:“阁下。”
白发男人朝他看过来。
于悯和郑凭蕴也朝他看了过来。
他道:“这里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关于诡胎,诡异研究者已经研究出了一些东西,它们和所属者是有联系感应的,所见所闻所感,所属者都能够全盘接受,就像它们也能在完全成长之后全盘接受所属者的一切一样。
诡胎寄生了宁柯柯,跟着他们穿过了结界,来到了这片诡域里唯一的净土中。
他们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这里不能再留了,必须立刻离开!
在三人眼中不忍睹视的诡胎到了危越眼里,就成了一份散发着扑鼻香气的肉团子,格外激发食欲。
他很想一口吃了这个小东西。
但在听到喻客歆的解释后,他决定推迟一点时间再吃。
这个香喷喷的肉团子可以用来当撞门的指南针,也免得他多费功夫去做排除法了。
于是他五指一收,直接将诡胎收进了【灾厄之镜】里。
喻客歆刚想开口请求他把这个诡胎交给他们,这可是九级诡异的诡胎,所属者死后,诡胎还能在一定时间里保持活性,拿回去交给他们的诡异研究者解剖研究,一定能从中再研究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谁知话还没有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个罕见的九级诡异的诡胎就被乌鸦先生收了起来。
感受到他的视线,白发男人偏过头来看他,那意思是:有事?
喻客歆合上嘴巴,权当自己没有过这个想法。
他们接下来还要依仗这位维序者阁下,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他是合上嘴不说话了,危越却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品出了他的意思,这是想要诡胎?
危越垂眸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给他。
虽然诡胎是没有吃过的新鲜食物,但是他一会儿就能吃到一个新的九级诡异了,这个诡域里还有很多中等等级的诡异可以当佐菜。
这么一想的话……
还是有点小可惜。
“诡胎之后再给你。”他对喻客歆说,“等我把那个诡异引出来。”
后一句说得委婉。
他眨眨眼睛,决定再提醒他们一句:“到时候动静会很大,你们有什么屏蔽的办法尽管使出来。”
因为到时候,他是分不出心神来管这些的。
至少目前,华国肯定不会让诡异的存在暴露,除了人类的血肉以外,一切负面极端的情感都能让诡异壮大自身,一整个国家,乃至于一整个世界的负面极端情感大爆发,都不敢想到时候会在一息之间滋生出多少诡异、又会使多少已经诞生的诡异变得更加强大。
那简直就是噩梦!
这也是新时代后政府大力推行破除封建迷信行动的主要原因。
循序渐进,必须让这个过程循序渐进。
至于要怎么个循序渐进法……头疼,头疼啊!
故而,灵者必然有一套完整的屏蔽手段。
喻客歆先是因为乌鸦先生本就要把诡胎交给他们,只是要等时间结束之后而一喜,紧接着又因乌鸦先生的后一句话而提起了心。
这话听着……可有些不太妙啊。
动静很大?那得多大的动静才能让这位特意提醒他一句?
喻客歆咽了一口唾沫,点头道:“……好的,您放心。”
怎么办?战斗还打响,他就已经开始在心里打鼓了。
……
既然净土已经暴露了,要走就要尽快。
喻客歆立刻三人去叫他们的同伴了。
之前作为这支小队中唯一一个奶妈的翟凝苏因为治疗了太多人,导致灵力被过度消耗,走到另一栋楼下就昏了过去。队里的另一个女队员背着她暂时挤在了那栋楼一楼的一个房间里,门口则留守着另一个队友。
这可是唯一的奶妈,安全不容有失!
三人走了,危越脚步一转,又转回了地母之神所在的房间。
地母之神已经醒来,祂似乎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整栋楼都在祂的精神力量笼罩之下,祂要是不知道,才要真的担心了。
危越开门见山地道:“半个小时内,我会把所有人都送出去,您是要继续附身在娄道若身上,还是——”
他用指尖将【万藏盒】从衣领里挑出来,“来这里?”
【万藏盒】是高级道具,以它的功能,万物皆可蕴养……理论上是这样的,里面那一缕神力也被蕴养得粗壮了不少,但地母之神的意识能不能被蕴养……这个有待商榷。
地母之神有些心动地看了看【万藏盒】,最后还是摇头道:“不了,谢谢你,越越。”
祂已经死了,神明的死亡是不可能被逆转的事实。这个神奇的盒子的确可以稍稍延长祂的存在时间,但是,这样做没有意义,祂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祂要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
地母之神直言道:“我会附身到小君身上,在合适的时候,在我还能存在的时候,我将指引他的成长。”
这就是祂的职责和义务了。
原本,在新神从旧神的尸骸上诞生的刹那,旧神的记忆和力量都会成为新神的养料,可这一个流程被那个恶神毁了,连祂的力量都被恶神掠夺去了不少,这才导致娄君怀这个新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弱小。
这样的更迭方式,危越不予评价。
他又道:“那这缕神力您收回去吧。”
这句话说出口,他心里的不舍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非常不舍得,超级不舍得!
一想到以后自己又要过回从前那样没有“猫薄荷”可以吸的烦躁日子了,他强压在心底的燥意和厌烦就止不住地往外咕涌。
可又不能不给。
地母之神确确实实是地母之神,一位为了众生万物和世界硬生生靠着一点微末的信仰强撑了三千多年的正神,祂伟大又可敬。
再者,这缕神力原本就是地母之神的,他这样做也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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