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实在太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了。
庄楣一听竟然有人比洛瑄诚还好看,顿时来了兴趣,搬了椅子坐过去:“细说!”
于是路迢迢兴致勃勃地和她讲了起来,还把美人店长亲手做的编织玩偶放在了她摊开的手心里。
庄楣听完,表示很羡慕:“天哪,这简直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里的萨摩耶玩偶,“果然高手在民间,美男也在民间。可恶,星探一点都不给力,比洛瑄诚还要好看的美男子欸,想看!”
路迢迢拿肩膀撞她:“这还不简单,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呗。”
庄楣却面露难色:“明天啊……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说到有事时,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缕惧意,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抚摸编织玩偶的手也控制不住似的抖了一下。
路迢迢的性子大大咧咧,没有留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她刚想要问庄楣明天要去做什么事,需不需要她帮忙时,头顶就传来了闺蜜睡醒打哈欠的声音。
“……迢迢,楣楣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路迢迢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她拿起猫猫玩偶,起身跑到闺蜜床边,语速有点快地和她说自己见到了绝世美男。
章霁雪瞬间瞌睡全无,兴奋得不行。
庄楣听着她们两个的说话声,惊惶的心情缓缓放松。她捧着只有自己手掌大的萨摩耶玩偶,双腿紧紧贴着,轻咬下唇,秀眉紧蹙,呼吸也有些沉重。
她明天……要去找一位大师,请他给自己看看。
这段时间,她总是在做梦。
自打她收假后从老家回来,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人。
庄楣很喜欢服装设计,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女人穿的衣裙款式来自于几百年前的一个朝代。
她披头散发,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一开始,庄楣以为是她白天看多了古装剧和恐怖片,所以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她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
同一条河流,同一座山,同一棵树,同一个穿着粉色古装的散发女人。
并且……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离她越来做近了!
庄楣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她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睡好了,她不敢睡,这几天她都在人多的图书馆里待着,一有睡意就狠狠掐自己一把,她的大腿内侧全都是青的。
在上一个梦里,那个女人距离她只有不到十米了……
她不敢想,下一次……下一次再做梦,她会不会,会不会……
庄楣狠狠闭上了眼睛,抓住编织玩偶的手已经攥紧,脸上却挂上了假作平常的笑容。
路迢迢和章霁雪对比一无所知,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差不多,一人一句问庄楣晚饭去哪里吃,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吃火锅。
庄楣说好,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寝室。
她害怕。
……
夜晚如约而至,入夜后断断续续下着的雨终于停了,湿润的冷风呼啸着刮过大街小巷,冻得行人一个激灵,纷纷裹紧身上的外套,赶着回家的脚步更快了。
吃完火锅的三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跑到公交车站下等车,在这里等车的人没几个,她们拿纸擦了擦长凳上的雨水,挨着彼此坐下,聊天的内容是最近刚上映的电影。
路迢迢吐槽电影里的女二演技僵硬,明明是科班出身,偏偏越来越懒散,一点不努力,一部戏比一部难看,真不知道导演方为什么要找她演这个角色。
章霁雪附和着点头,她则是这么觉得的,男一的演技也很僵硬,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这部电影的败笔,反而是女一和男二更让观众们嗑生嗑死。
庄楣在边上听着她们两个吐槽,摸着卫衣兜里的萨摩耶玩偶,一边忍俊不禁。
通往大学的公交车是最后一辆,来得最晚,她们还要等一段时间。
庄楣听着听着,模糊地感觉路迢迢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强烈的困意海啸般涌来,她甩了甩头,想要把这股困意驱散,她不能睡……
可事与愿违,她越不想如何,那糟糕的事就越会来。
女孩的头一点一点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呼。
冷风拂面,庄楣靠着公交车站的广告牌,闭上了眼睛,无助又绝望地沉入了梦境。
还是那条河,还是那座山,还是那棵树,还是……那个背对着她的粉衣女人。
这一次,她和她,只差五步距离。
庄楣几乎要被吓哭了。
她两腿战战,手也在抖个不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颤抖。
‘好可怕,好可怕,谁能来救救我?’
有风从侧面吹来,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幽幽吹气,鼻端嗅到一股浓郁的腐烂气味,让她止不住地作呕。
如果这不是在梦中,她一定已经把吃进去的火锅全部吐出来了。
庄楣想要后退,想要跑,可是只要她一动,背对着她的散发女人也会动。
她要转身,对方也要转身,那披散的长发微微晃动,露出了下面惨白的皮肤。
庄楣一僵,不敢动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哭了,眼泪从眼眶里淌出来,打湿了她的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干涸的泥土上,浸湿出一小块深色。
‘救救我……’
‘无论是谁……’
‘救救我!’
她在心里哽咽,嘴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只距离她五步远的散发女人。
无数恐怖电影的经典片段在女孩脑子里闪过,她已经被难以抑制的联想吓得嘴唇发白了。
就在这时,她的衣兜动了动,一只十分可爱的编织玩偶从衣兜里跳出来,萨摩耶模样的玩偶用短短的四肢做出人类攀爬的动作,沿着女孩的卫衣爬到了她的肩上。
柔软织物的触感在脸颊上蹭了蹭,庄楣眨了眨眼,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睫,她的呼吸顿了一下,想要侧头去看,又忌惮恐惧着前方的散发女人,只能咬着下唇,忐忑不安地在心里祈祷。
以她现在紧绷到快要绷断的状态,千万、千万不要是那最后一根压垮她的稻草。
——她没有分辨出这个爬到自己肩上的东西是什么。
女孩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咕噜咕噜冒出来的,全是绝望又无助的恐惧。
“汪。”
耳边传来一声柔软的小狗叫声。
害怕到浑身颤抖的庄楣愣住了。
“汪。”
又一声。
发出叫声的东西又蹭了蹭她的脸颊,庄楣快要停摆的脑子终于咔哒咔哒地重新运转起来。
小狗……
是小狗。
哪里来的小……
啊!
她想起来了,柔软织物的触感,小狗的叫声——是迢迢送给她的编织玩偶!
“汪!”
小狗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它的叫声不再柔软,而是凶狠锋利的。
——它在冲那个散发女人叫。
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折磨了庄楣好长一段时间的粉衣散发女人竟在这一声虽然凶狠,但难掩稚嫩的叫声中颤抖起来,宽大的衣袖抖得像被风左吹右拂,抬起的头颅慢慢向后压下去,僵直的身体也在一寸寸下折,像是有一只巨手按在她的命门上,不容置疑地折断了她浑身的骨头。
咔嚓,咔嚓!
庄楣真的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咯,咯咯,咯!
是牙齿快速上下磕绊时发出的声音。
庄楣确定不是自己,那么,就是……
身着数百年前封建王朝服饰的散发女人弯折下去,披散的长发触到了地面,庄楣听到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施压在她身上的巨力没有停止,像是要就这样把她压成粘合在一起的薄片。
庄楣忽然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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