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姐体内……可能有什么东西在。
喻客歆是这样猜测。
否则若姐一个未觉醒的普通人,何德何能能得到那位的青睐,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没有出来,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
乌鸦夫人,乌鸦先生,维序者,地母之神的神使……
嘶!
喻客歆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心口似乎又传来了一阵幻痛,他皱着眉,拍散了自己下意识想要算上一算的念头。
作过一次死就够了,短时间内他可不想再作第二次死,实在是负担不起了。
就在喻客歆想着该问回答祝袭的时候,吱呀——那道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身纯白的乌鸦先生身姿挺拔地走了出来。
三人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齐齐朝他看过来。
——他们对上了一双毫无情绪波动的晶白眼眸,宛如一面钻石磨成的镜子,晶莹剔透,闪烁着夺目的彩芒。
薛狄浑身肌肉绷得死紧,大臂上鼓起极为显眼的弧度,他咽了两口口水,心跳如雷,一股本能的恐惧感从脚底闪电般地窜进了天灵盖,震得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适才还在啜吸着花蜜的【幻灵蝶】僵硬成标本,是蝶翼不会扇了,磷粉也不往下掉了,整只蝴蝶完全傻掉。
可怕!
好可怕!
思维一向简单的蝶类灵兽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来回冲撞,它要是还能动,定会一头扎进契约者坚实的胸膛里,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遮挡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可怕的存在!?
【幻灵蝶】在自己的意识海里尖叫。
祝袭已经见过乌鸦夫人了,再见到一个全然陌生,但和乌鸦夫人给与他的感觉如出一辙的“人”,他心中此刻受到的冲击要比上一次轻一些,但还是差点下意识地摆出攻击姿态。
他及时克制住了这种出于恐惧的本能,用余光看向身旁的喻组。
喻组向前踏出一步,对着那个周身气息和乌鸦夫人相差无几的纯白之人拱手打了个招呼:“阁下,您和……的事处理完了。”
他将未说出口的称呼隐去,同初见时一样大胆,当面就敢试探,竟不怕眼前这个气息恐怖的存在会因此感到不快,对他当场发难。
“聪明人。”纯白之人整理着手上的黑色手套,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声,抬脚朝他们走了过去。
【他】没有回答喻客歆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有多少人?”
薛狄的嘴比喻客歆更快:“九个!”
被抢了话头的喻客歆回头看他,眼神幽怨,那意思像是在说:你也是个老实人,说这么快干什么?
祝袭看了看姿态放松的喻客歆,绷紧着垂在大腿边的手慢慢放松,经脉中聚起的灵力一点点散开。
他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九个吗?
危越放出一缕精神丝,刹那就探清了灵者的家底。
确实只有九个人,没有多余的底牌,有一个还昏着,是他熟悉的宁柯柯。
……在她肚子里盘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见白发男人不说话,喻客歆以为【他】是在嫌弃他们人少,便道:“我们只是先头小队,预定时间内人没有出去,或者一个消息都没有传出去,后头的人就会进来。”
而那时,他们这只先头小队十有八☆九是全军覆没了,后面来的人会比他们的总体实力更强。
就算是拿人命来填,他们也要将这只诡异镇压住!
危越顺着精神丝一起看向宁柯柯的视线重新移到了喻客歆身上,他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灵者稀少,每一个灵者都是极其宝贵的人才,不是每个灵者都有这样舍己为人的觉悟。
华国有这样一群守护者,是华国人之幸。
危越心中微动,冷淡的语气稍稍放缓了些,他道:“我会帮你们救人。”他看着眼睛里的光瞬间亮了几个度的喻客歆,“我需要一个准话,你们能打开诡域的大门吗?”
表里世界重叠,若是由他来动手,动静之大会直接影响到现实中。既然他们是先头部队,那么后方必然是做好了各方面准备的,其中自然包括了如何营救幸存者。
诡异不可能这么安静,除了下雨以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证明它在憋大招。
这可不是魔法少女变身,还不兴打断变身过程的,让它憋,这会儿正是救人的好时机。
喻客歆立刻道:“能!”
他顿了顿,又说:“但只能维持九分钟。”
这已经是强开大门后能够维持的最长时间了。
九分钟……
危越快速在心里演算了一遍,足够了。
他点头:“可以。”
晶白的双眸扫过喜色难掩的三人,他额外嘱咐道:“我会给你们信号,看到之后,立刻、马上带着人离开诡域。”
否则,他可不能保证没能及时离开的人是否可以活到最后。
喻客歆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救人可是我们的强项,业务不要太熟练!”
薛狄跟着他点头,他们可是专业的,速度慢不了,时间就是生命啊!
高兴劲儿还没过,喻客歆抓住了重点,颇为迫切地问道:“阁下,您说的信号是?”
一身纯白的乌鸦先生忽的勾起了唇角,用一种略显奇异的语气说:“一道光,你们会看到——一道光。”
第45章 地陷之城(23) 它来了!
另一边, 娄君怀跟随着杏杏的指引,一路躲着光亮走,历经几个小时, 他最终停在了南鼎区最东边的一处公园门口。
仿古式的圆拱大门上爬满了绿茵茵的藤蔓,零星几朵鲜红的小花缀在圆厚的叶子里,两扇铁门锈迹斑斑,有风吹来, 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空气里的湿度忽然攀升,娄君怀抬头看了一眼灰蒙阴沉的天空, 明了,这是又要下雨了。
果然, 下一秒,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缠绕在他右手手腕上的杏杏摆动着两片嫩叶, 浅浅的绿色微光笼罩住娄君怀全身,积蓄了一些力量的它比【山鬼的藤枝】还要先一步挡住了酸雨。
它细声细气地说:【君君, 下雨了,那个大怪兽能通过这些臭烘烘的可怕雨水感知到这片空间里有没有活人, 我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快点行动了。】
一片嫩叶颤了颤, 叶子尖尖指向那两扇摇摇欲坠的铁门,【君君,我们走!】
娄君怀拢了拢被风吹开的外套:“好。”
他放轻了脚步,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像一只猫一样轻巧,看准机会,一个箭步从开合的铁门缝隙里滑了进去,白色的外套整洁如新,没有沾染一点锈色。
门内, 俨然是另一个天地。
这里完全被各种疯长的植物所占据,人类的建筑成为了它们攀爬的支架,人工湖里长满了挨挨挤挤的凤眼莲,紫白的花密密麻麻的开着,冷不丁看过去,像极了一大片直勾勾盯着人看的眼睛。
奇异的,这些植物竟然没有被酸雨腐蚀,反而是在酸雨的浇灌下尽情地舒展着枝叶花瓣,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这些恐怖的雨水。
【它们已经异变了,不再是普通的植物,会吃人的。不过你别怕,有我在,它们不会吃你。】杏杏的两片嫩叶都指向那片被长势极好的凤眼莲填满的人工湖,【君君,你的[心]就在湖底下。】
它抖抖叶子,说:【当心,那下面有很多喜欢钻进人身体里去的脏东西!】
它说的正是污染物。
蛇一样,蝇虫一般,粘着人就不放了。
不能惊动它们!
可是要想不惊动它们是不可能的,入水的那一刻,水就会泛起波动,这样的波动和雨水滴落是不一样的。
杏杏也知道这一点,它扑簌簌地摇晃着两片叶子,很艰难地想着办法。
可恶,为何它现在这样弱小?!
娄君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上的“叶片”已经消失了,但圈在他左手手腕上的缠枝手镯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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