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黑鸦祷师身的危越:“跑了?”
在一个八级灵者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们居然还有隐藏的能力和底牌吗?
“请让我来回答您的问题吧。”
身后,郑局开门走进来。
训练场的动静一顿,又在教官们的示意下继续。
宁柯柯站起身来,给郑局让位置。
郑局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坐在了小马扎上,动作很利索,完全不像一个快六十岁的人。
“如果您问的那两个人是此前进入了南鼎区诡域中的那两个,他们确实是跑了。”
在喻客歆的眼皮底下,在一整个支援队伍的眼皮子底下。
“那个据说是他们二人妹妹的诡怪也跑了。”
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跑掉的,现在都还是个谜,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他们就这么……跑了。
尤其是那只诡怪,明明都已经对其进行了特殊监管,两个监管人员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这么奇异地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简直闻所未闻。
危越眨眨眼,看来这个拜自然教还有点东西啊。
那两个罗斯人是在他面前坦白的,除了隐藏的话以外,只要是他们说出口的,就不会有一句谎言。
拜自然教啊……
危越召出那枚由黄金铸成的六面骰子,将它置于手中把玩,被借了身的黑鸦祷师也随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郑局的视线落在了黑鸦祷师手上,这似乎是一个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但这只手里什么都没有。
郑局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他仿佛从这个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里知晓了什么。
片刻后,他听到“黑鸦祷师”问道:“郑先生,你们对拜自然教有所了解吗?”
第118章 加利尔镇(8) 传教士和他的助手
拜自然教啊。
郑局回忆了一下, 向面前的存在讲述起这个在罗斯国创立了近千年的宗教性质的民间组织。
每个国家都会有在动荡时期建立起来的各种民间组织,拜自然教就是其中之一,但它又有一点不一样——它的传承没有断绝过。
从创立开始, 直到现在,拜自然教一直都是原来那个拜自然教。
“可能是因为人少吧。”
拜自然教的规模不大,比起其他于动荡中诞生的民间宗教,它要小很多, 也安分很多。
它的教义是“自然至上”,教导教民要敬爱自然、尊重自然、爱护自然, 教内人员在明面上一直都没有超过三百个,说是精益求精, 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成为拜自然教认可接纳的成员。
罗斯国对拜自然教很放心,当年还是帝制时代最辉煌、最说一不二的时候, 在由上至下展开的清教运动中, 这个规模甚小的民间宗教被放过了。
这是它能传承至今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原因——
“拜自然教中有能力者,据说是预知类。”
这个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预知类的能力者很少,全世界加起来四只手都能数清楚。
先知则是预知类能力者中最强大的, 世界范围内的先知连一只手的数量都凑不齐, 能够接收到神音的更是只有一个,可见荣家太奶奶的含金量。
在得知那两个偷渡的能力者来自于拜自然教后,九号部门第一时间去询问了罗斯国的官方组织,得到的结果有些令他们出乎意料。
郑局的眉头皱起:“他们说,拜自然教中等级的教内成员中并没有这样的三姐弟,并断言他们的身份是假的。”
但九号部门不这样认为。
众所周知,玩政治,是华夏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们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这个此前从来没有进入过他们视线内的拜自然教真的如同它展示出来的那样无害吗?
这可不见得。
凭借这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九号部门开始暗中调查拜自然教。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拜自然教的规模的确很小,教内成员在当代也仍然没有超过三百,但是它的信众非常广泛,每一百个罗斯人里就有两个是拜自然教的信众。
而且随着现代化越来越高,信息化变得广泛后,拜自然教也从原来的不入流小教派摇身一变成了大众眼里的“最早支持环保主义的教派”,于是信众更多、更广了。
就现代这几十年里,拜自然教的规模就已经翻了好几番,九号部门派去调查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民间宗教的威胁性,偏偏罗斯国的官方组织仍然认为它不过是一个规模小的民间宗教,没有必要重点关注。
这不是上面眼瞎,就是拜自然教在上面有人。
对罗斯国官方能够帮忙找到那姐弟三人这一点,九号部门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们决定自己去调查。
谁知道那边之后送来的情报是真是假。
郑局把知道的全部都和盘托出后,才问道:“阁下,是这个拜自然教生出了什么事端吗?”
危越停下手上转动六面骰子的动作,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把见多识广稳如泰山的九号部门总部长看得背脊发寒,登时如坐针毡。
“暂时没有。”祂说:“不过也快了。”
拜自然教盯上了小科西利其,其原因必定是小科西利其的特殊性,加利尔镇里只有这一个能力者。
之于别的原因……
还要等那个传教士再来过才能知道了。
他一定会再来的。
当时候究竟是人还是诡,自然也一看便知。
如果危越猜测得没错的话——
“黑鸦祷师”再度垂下眼帘,目光虚虚地落在了五指收拢,做出握的动作的那只手上,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灵觉感知max的宁柯柯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尖叫着让她赶紧跑,眼前这位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黑鸦祷师本人的存在危险得很!
祂笑得像是要吃人!
救命!
不过极剧的危险只是一瞬,还不等这足以令任何人战栗惊惧的无形恐惧散溢出去,垂下眼帘的“人”又抬眸看了过来。
这一次,深不可测的深海潜回深渊,被隐去的湖泊再度显现,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温和。
他代替另一位短暂降临在他身上的更加强大的存在向两个明显被吓到的人类致歉:“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们了。请不必担心,冕下对你们没有恶意,我愿意以我和妹妹的生命作为担保。”
郑局的后背已经沁湿了一些,他沉沉地呼吸几次,开口时,声线有些微的发紧:“恕我冒昧,黑鸦先生,刚才那位‘冕下’是……”
他自己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显然和他之前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黑鸦祷师道:“那位冕下即是新神。”
这是危越和他们商量好的,只管说就是,其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全部由危越来承担。
他们都需要时间。
既然形势逼人,那就由他们之中最强大的那一个顶在最前面,为身后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果然。
郑局从胸中吐出一口气,眼中情绪复杂。
他此前还以为新神是同地母之神那般温柔如母亲的神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尊不可直视的神明吗。
……
危越继续做起了平平无奇的修女,每天不是教小科西利其如何引导身体里的力量,就是和身体逐渐好转的胡玛丽夫人闲聊,近来加了一项目铲雪的饭后娱乐。
加利尔镇下雪了。
就像突如其来的血月和晨雾一样,没有一点点征兆,鹅毛大雪一下子就降下来了。
还不是一般的大雪,而是冰雹加雪。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危越百无聊赖地拖着腮帮子,指腹抵在黄金六面骰子的尖角上,有一没一下地滚动它。
整个小镇的人都在忙碌,冰雹加雪的威力不容小觑,不到十分钟,停在外面的车就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了。听远处威鲁克的声音,他种花的温室似乎被砸出了洞,这会儿正在骂骂咧咧地忙着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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