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柔韧的触感,清甜馥郁的芬芳,一旦尝试过,就刻在了感官深处,深入骨髓,真是会令人上瘾的。
“想抱就抱,磨蹭什么。”青年慵懒的声音忽而响起,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解予安就像被戳破了低劣的心事般,下意识反驳:“没有。”
“那我真睡了。”
“方才是假睡?”
“嗯,有些好奇你会不会去盥洗室,结果……挺能忍的。”纪轻舟低低的话语里含着浓重的倦意。
旋即他翻了个身,先一步伸出手臂环住了解予安的腰,闭着眼把头靠到他肩膀上蹭了蹭:“让你抱会儿吧,等会儿睡着了嫌热可能就把你踹开了。”
“不是号称睡姿天下第一好吗?”
解予安先是搂住了他的后背,往怀里收了收紧,转而又蹙眉:“这是谁给的评价?”
“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纪轻舟真是服了他股追根究底的醋劲,嗓音低哑带着点鼻音解释:“只是和朋友出去玩,没房间了才睡一块,很纯洁的。”
“哪个朋友?”
“困死我了,真睡了,不聊了,晚安。”纪轻舟一句话堵住了他的追问。
说罢就放空了思绪,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解予安还有些发酸,即便心底清楚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未来,却很难做到不在意。
可再怎么生气也毫无办法,只好将手掌紧贴在纪轻舟后背心脏的位置,隔着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呼吸,安慰自己,至少此时他们的心跳是重合在一起的。
以后也是。
第92章 交货
一大清早, 东馆旁边的小花园里就响起了打扫落叶的声音。
“唰——”、“唰——”,一声接一声,很有节奏感。
纪轻舟就在这打扫的动静中睡醒了过来。
他困倦地睁开眼, 下意识看向身侧,却发现旁边已没了人影。
于是揉揉眼睛,将被子拉了下来,昂起脖子一瞧, 便见解予安早已起身,还拉开了窗帘,正穿着睡衣、披着件较厚的法兰绒睡袍, 靠在沙发上晒太阳。
雨夜过后, 天气晴朗,柔和的日光穿过窗子旁已有些泛黄的苦楝树枝叶缝隙洒落,倾泻在屋子东半边的地板上, 明净敞亮。
“怎么起这么早啊……”纪轻舟打了个呵欠, 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第一时间先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瞧了眼。
此时才不过七点二十而已,亏他还险些以为自己睡过头了。
“自然醒了。”
“我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提前自然醒, 你不会是第一次恋爱亢奋得睡不了觉吧?”
纪轻舟边说,边将手表戴到手腕上, 掀开了被子起身。
解予安握着沙发扶手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故作疑问:“有何可亢奋的?”
“那得问你自己了。”纪轻舟懒得与他争论,揉了揉头发, 径直走进了盥洗室, 关上了房门。
等他梳洗完毕出来,打开门,却见解予安不知何时起了身, 正直愣愣站在门外。
“怎么了?”他问。
解予安只是一语不发地站立着,蓬松而柔顺的黑发自然地搭在额前,被早晨朦胧清澈的阳光笼罩着,看起来清淡又素净。
纪轻舟脑中无端闪过了“亡夫回忆录”一词。
当然并非说他像亡人,只是这自然光滤镜挺有那清冷怀旧的氛围感。
见他兀自站着不开口,纪轻舟也不知怎么就领悟了他的意思,抬步走到解予安跟前,手臂环绕上他的脖子,仰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早安吻,是想要这个吗?”
青年早晨的吻带着清新的水汽与丝丝的甜香,令人心跳加速的同时,又倍感安宁舒适。
解予安已习惯性地伸手环抱住他腰身,不满足道:“再一下。”
纪轻舟便又贴着他嘴唇碰了碰:“可以了吧?”
解予安仍不满足,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黏糊,就磨磨蹭蹭地“嗯”了一声,松开了手臂。
“那走吧,去换衣服。”
纪轻舟将靠在沙发旁的手杖拿了过来,随后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人朝门口走去。
“今天感觉又有点降温了,得多穿点。”
进了衣帽间后,纪轻舟就在两边衣橱中或悬挂或折叠摆放的衣服里挑选起今日的搭配。
“你穿什么?”解予安忽而问道。
“我就那样呗,穿个衬衫,加个风衣外套差不多了。”
“我也一样。”
纪轻舟扫了他一眼,淡笑说道:“想和我穿情侣装?也不是不行,但你又不出门,待在家里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解予安顿了顿,说:“我送你去工作室。”
“倒也不必,你去那也是在书房坐着,不如在家自在些,还有小狗陪你玩。况且我今天不用加班,快的话下午就回来了,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嗯?”
他说罢,不等解予安再发表意见,就从折叠的长袍中抽了一件出来,又在新做的秋装中拿了一件小马甲,递到对方手上道:“第一天恋爱,穿得喜庆些,给你挑了件藏蓝色的长袍,和一件暗红色的夹棉小坎肩。”
解予安听闻他的形容,微微皱了下眉头:“喜庆?”
“稍微喜庆些,总体还是好看的。”纪轻舟瞧着他道:“再说就你这身高身材,不是随便穿吗,害怕什么。”
说到这,他又突然记起了一件事,笑道:“那时候去苏州吃喜酒你记得吗?我给你精心挑选了一件老气得要死的长袍,你穿上居然还挺有风味的,成熟稳重又温文儒雅。”
“那便要成熟的。”解予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长你五岁即可。”
纪轻舟一听就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年纪,哼地冷笑了一声:“那你大可不必刻意扮老,反正大家都说我嫩得很。”
“多嫩?”
“那就只有等你眼睛好了自己看了。”
纪轻舟说罢,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赶紧进去换吧,不然我可就上手帮你换喽,你这睡袍一看就挺好扒的。”
解予安闻言动作一滞,随即就拿着衣服进了里间。
听他还挺有防备心地锁上了房门,纪轻舟轻笑了声,在衣橱里随意拿了件白衬衣和一条深灰色的西裤,替换了身上的睡衣睡裤。
刚对着穿衣镜将皮带收紧扣好,解予安就换好衣服开门从里间走了出来。
纪轻舟扣上袖口,过去帮他理了理领子、正了正肩线,评价:“挺好的,一看就挺有钱。”
“嗯?”解予安给了个疑问词。
“有钱,也俊得很,你放心吧。”
纪轻舟随口夸了一句,拿起挂衣钩上的风衣外套搭在手肘上,拉着他的手准备出门下楼去吃早餐。
但才刚迈出两步,某人不知做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他回过头问。
解予安神色沉静开口:“亲一下。”
“你还真上瘾了。”纪轻舟噗嗤笑道。
也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头一回恋爱正在兴头上,才这样黏糊得慌。
不过这也并非什么过分要求,见解予安闭合着眼眸静静等候,他便转身,耐心地往他微启的双唇上轻点了一下。
“可以了吗,解元宝?”
解予安抿了抿唇,说:“敷衍。”
“那不然你还想像昨晚那样亲啊?”纪轻舟简直快被他逗笑了,“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我还上不上班了?”
“非去不可?”
“当然啊,按理说今天就要交货了。”纪轻舟沉吟片刻,语声温和说道:“等明天吧,今天下午结束后,我给工作室放两天假,明天在家陪你,嗯?”
“后天呢?”
“也在家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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