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亲我。
“哦哦,对不起,那段时间太忙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南绮一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哪还瞧不出来这段感情里谁更为热忱。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二人也许只是一时年轻放纵,整日相处在一起,难免举止过了界,但未必会有多么深的感情,现在则连这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至少看她儿子那一头热的模样,不像是被短暂的新鲜感所蒙蔽。
沈南绮深知她小儿子的性情,说他墨守成规、固执己见都还差点意思,总之就是犟,犟得十头牛也拉不回。
他自有他的看人标准,一旦认准了某个人,不管那人将来是谎话连篇还是自甘堕落,他都不会放弃,这执拗的性格从他小时候给一只鸭子养老送终的行为便能看出来。
她若真铁了心将他们拆散,当然也有的是办法,但恐怕只要纪轻舟还活在这世上,她儿子哪怕掘地三尺也会将人找回来。
而倘若纪轻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这母子关系,怕是就岌岌可危了。
其实维持如今的生活状态也不错,纪轻舟虽是男子,出身也不怎么样,起码为人真诚上进,对他们儿子也挺上心,实在不必要为了将孩子扳回正轨,就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如此安慰着自己,沈南绮和解见山对视了一眼,微微叹气说道:“元元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们也管不了什么抱不抱孙子的,只想他安然幸福地过一生,你们两个既然非要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刻意拆散你们……”
听到这句话,纪轻舟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绪就不禁宽松了几分。
暗暗舒了口气,扭头看了身边人一眼,却见解予安神色平稳,仿佛早有预料。
“但是,你们未免太无顾忌了。”沈南绮捕捉着他二人的小动作,话锋一转,变得严厉:“今晚那种人员混杂的宴会上,竟敢不锁门在卫生间里卿卿我我,幸好撞见此事的是你父亲,倘若是其他人,估计明日一早,解家表兄弟搞在一起的新闻就要登上小报头条,传遍全上海了。”
“这确实是我疏忽,以后不敢了……”纪轻舟态度积极地认错,暗地里则用力掐了下罪魁祸首的手指。
都怪某人太心急,否则此事都不会发现。
解见山作为那事件的目睹者,这会儿终于开口教训道:“你们在卧室里,关起房门来,随便你们做什么,但出了房门,必须把控好分寸,随时随地地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
纪轻舟闻言,就立刻表明态度,撒开了解予安的手。
解予安疑惑地微微偏头,探手摸到他的胳膊,顺着袖口熟练地下滑,又给握住了。
沈南绮见状不禁再度闭起眼摇了摇头。
继而语重心长道:“今后此事只有我们知晓,在佣人面前,也得注意分寸,不可过度亲近。”
“那兄长和祖母他们呢?”解予安问。
“你祖母毕竟年岁大了,为她身体考虑,就先瞒着吧。”沈南绮考虑着安排道:“良嬉那,我之后找机会和她说。
“至于你哥,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嘴巴一向不够牢靠,宴知倒是个拎得清的,就怕玲珑不小心给说漏嘴了,还是先别同他说了,倘若之后他有所怀疑,你再跟他好好说说清楚。”
“好。”解予安心情不错地应声。
“行了,今晚也累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沈南绮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颇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
直至回到卧室,心疲力竭地瘫到沙发上,纪轻舟仍有些迷茫诧异。
解家父母,这对民国时期的大富豪家长,居然就这么轻易接受了他这个男儿媳,甚至都没用上家法!
抬眼看向对面始终波澜不惊的解某人,纪轻舟不由得伸腿踢了踢他鞋子,好奇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对这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啊?”
“嗯,”解予安平静应声,“我母亲本就喜欢你。”
“但我毕竟是男人啊?”
“他们若在意这点,当初就不会让你与我结姻缘,即便踌躇不决,也早在一年前踌躇过了。”
“嗯……这倒也是。”纪轻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假如说,令解见山和沈南绮接受他这个男儿媳的难度是百分之百,当初解予安需要有人冲喜,而符合条件的对象只有一个男子时,他们做下这决定,就已经破除了心里百分之五十的障碍。
之后这一年的相处,两位长辈对他多少也生出了些感情,再加上解予安眼睛还未恢复,他们还需要他这个吉祥物,仔细想想,最后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奇怪。
“说白了,是因为他们很重视你的感受。”纪轻舟这般总结道。
旋即又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真羡慕你啊,解元宝,有一对爱你的好家长,还有一个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丈夫?”
“嗯?有问题?”
“过来。”解予安坐直身体,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坐。”
纪轻舟这会儿心情正好,也没跟他来回拉扯,闻言便起身过去,坐到了他腿上,捏了捏对方的脸颊道:“做什么?”
“还没同你算账。”解予安揽住了他的后腰,语气稍冷问:“混血模特,好看吗?”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没你好看行了吧。”纪轻舟无语撇了撇嘴,“再说人家也不是我模特,你别在背后给人瞎起外号,懂点礼貌行不行?”
“你为了他,训斥我?”
“那你想怎样?”
解予安沉默地稍作思索,一言不发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你就这点招数。”纪轻舟哧地一笑,垂眸凝视着男人阖着双目的清凛面孔,又不禁心头颤动。
抬手用指尖顺着领口滑过喉结,挑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角若有似无地轻啄了一下,旋即贴到他微微泛红的耳边,轻声道:“庆祝一下,今天教你点新玩法。”
·
翌日礼拜一,不到八点,沈南绮就早早地起了床,准备赶火车前往苏州。
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去餐厅吃饭的,结果到了楼下,发现纪轻舟比她还早。
她才刚进餐厅门,对方就已经吃完了早餐,披上外套准备出门了。
“去上班了,沈女士,下周六见啊!”青年笑容洋溢地冲她打了声招呼,尔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沈南绮随意点了下头,走到餐桌旁落座,看见她儿子独自慢吞吞地吃着粥,挑眉说道:“非得找这种整日不着家的,你现在舒坦了?”
解予安已经吃得差不多,闻言就放下勺子,语气淡淡回:“您不也是整周不着家,父亲可有说什么?”
“……”沈南绮顿时哑然。
正思索寻求着对方话语里的破绽,忽而视线一转,注意到了男子脖颈上遮盖不住的红印,禁不住微微摇头。
伸手帮他提了提领子,隐晦提醒道:“你这皮肤真是随了我了,稍微有个擦碰的就留印子,等会儿去换件领子高点的。”
“嗯。”解予安坦然地应声,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
正当沈南绮心下宽慰,觉得他好歹明面上还知晓点廉耻时,便听对方轻飘飘地吐出两字道:“不换。”
说罢,便悠然起身,拿着手杖扬长而去了。
第118章 面试
四月初的清晨, 微风轻拂,碧空如洗。
派克路口站台处的行道树荫下,穿着身褐色宽松西服、拎着个皮质公文包的纪轻舟避着朝阳, 侧身倚靠在树干旁,单手握着份刚问报童购买的四月刊《摩登时装》画报,边等着车,边无所事事地翻阅着画报。
眼下的画报经过一段时间的慢慢改革, 相比之前,时装画已少了一半,而添加其他无关时尚的内容则愈来愈多。
除了他之前提过的名人访谈, 亦增添了不少国内外时事新闻的图片与介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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