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简直像咬在了解予安心口上。
他不觉喉结滚动,有种恶作剧即将被揭穿的心慌意乱感。
正犹豫是否要抽手,青年便将他手指吐了出来,语气困惑又含糊道:
“你谁啊?为什么,把手伸到我嘴里?”
意识到纪轻舟还未醒酒,解予安倏然放松几分,口吻镇定道:“又不认得我了?”
纪轻舟缓慢地眨眼,抓着他僵直的手臂慢吞吞地坐起了身来。
眯着微红的醉眼注视了他一阵后,思索道:“有点眼熟,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人。”
解予安:“像谁?”
纪轻舟又凑近了几分,呼吸几乎要喷洒到男人脸上。
“像,我先生……”
解予安听见这词便不由得心旌摇曳,刚要故作淡然地应声,又听对方补全了后半句话:“……的代餐。”
“代餐?”解予安微愣,稍加琢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悦道:“你有丈夫,还吃代餐?”
纪轻舟却丝毫不在意,抬起手摸着他的脸感叹:“好像,一模一样啊,完美代餐……两万一月,跟不跟我?”
“上次说给我十万。”
“那不行,你这眼睛都睁不开的,行情不好……你想加钱,得先给我验验货。”
解予安听他口气不像在开玩笑,不禁沉下了脸色,但下一秒对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熟练地搂着他的脖子,亲吻在他的唇角。
贴在嘴角上的触感柔软温热,又带着些微醺甜的酒气,解予安顿然间思绪一空。
无暇再追究正餐与代餐的问题,下意识便搂住了他的腰,按着他的脖颈,交换起深吻。
他很喜欢和纪轻舟接吻,喜欢到不愿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大抵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便尤为喜好这般亲昵的接触,越是热烈,越能令他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对方身上鲜活蓬勃的生机,和对自己的纵容与爱意。
正亲吻得投入,解予安忽然呼吸一滞,神经陡的紧绷起来。
“我要验货喽……”青年的嗓音轻哼着从唇息间吐出,带着股撩人的笑意。
说罢,就从他怀里滑溜了下去。
解予安尚未做好准备,紧随而来的强烈触感便刺激着他的心脏开始狂热跳动,持续的怦怦声犹如雷鸣鼓点,在耳朵内炸响。
他不由得轻吸了口气,紧蹙着眉头,嗓音低沉:“纪轻舟,你是不是酒醒了?”
青年却无暇回应,兀自专心地验着货,嘴里还醉醺醺嘟囔着:“这么大的蘑菇,不切片怎么吃得下……”
解予安神经滚烫发麻,低垂着脑袋,深长地呼吸着。
静寂中,手指从青年浓密的发丝间穿过,顺着眉心滑落鼻尖,又向上摩挲,停留在他的眉眼上。
指腹缓缓抚摸着他微阖的双目,轻触着那纤长的眼睫,凭借这一下下细致反复的触摸,于心里勾画着他的神情……
·
翌晨,冬日的朝阳铺洒在宽阔的窗子上。
纪轻舟熟睡一晚醒来,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像染了重感冒。
翻了个身,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某人的臂弯里,便扭头看向了身侧。
解予安虽然手臂揽着他的肩膀,却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头位置,一条腿曲起搭着床沿,背靠着抱枕合着眼眸在发呆。
他的头发面容都已收拾得整齐干净,显然是早已起床洗漱完毕了。
“早上好啊,解元元……”纪轻舟才说了这么句话,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回喝醉醒来时手腕淤青,这回却是喉咙发胀又发堵,嘴角好似开裂了一般,一张嘴就刺疼。
更可怕的是,他嗓子还哑了。
“怎么回事,元宝,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哑了?”
解予安也有些诧异于他的反应,但心里对于造成这情况的原因心知肚明。
昨晚之事,他实在难以启齿,就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说呢?”
“咳咳,你昨晚怎么把我送回来的,是不是给我扔马路边上吹冷风了?”
纪轻舟清了清嗓子,一开口仍有些沙哑,黏黏糊糊的,像是喉咙里含了东西。
“……我至于如此恶毒?”
“谁知道你,不过这感觉确实不像是着凉了,鼻子都没塞……”
解予安仍是一声不响,握着他的手讨好般地按摩了起来。
纪轻舟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一丝心虚,就撑着身体坐起身,注视他问:“该不是你把我亲哑的吧?”
他早就发现解予安这人很喜欢接吻,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只要一亲上,就非得咬得他嘴唇发烫、舌头发麻不可。
平时看不见也抓不着他,昨天他喝醉了没意识,对方指不定逮着机会使劲亲了他多久,才害得他一早醒来嘴角裂了、嗓子哑了,舌头口腔都麻麻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解予安对他的猜测无言,停顿了片刻,话里有话道:“我的嘴是大炮,能发射弹药吗?”
“那是怎么回事,我酒精过敏了?”
“自己想。”
纪轻舟盯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待扫见对方那泛着粉意的耳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奥~好你个解元元,太自恋了吧,你能跟大炮比吗?”
解予安轻轻挑眉:“想起来了?”
纪轻舟摇头:“没想起来,但你肯定不能和大炮比。”
解予安不理会他的调笑,语气竟罕见地有点温柔:“待会儿带你去看医生,等把你喉咙养好再说这话。”
知道不是感冒和过敏,纪轻舟就懒得多管了,满不在乎道:“看什么医生啊,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再说看医生要怎么说病因,睡觉前吃了炸药包吗?”
他说着,便翻身坐起,穿上拖鞋朝着盥洗室而去。
解予安也紧跟着站起了身,追随着走进了盥洗室。
确定脚步声停留的方位后,走到了青年身后,默不作声地伸手穿过腰间,从后面抱住了他。
“啊真难受,跟被糊了嗓子眼后风干了似的。”
纪轻舟拿起牙杯接了些热水,一边刷牙一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含糊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给我清理啊?”
解予安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给你喂了水漱口。”
纪轻舟吐掉漱口水,问:“漱了几次?”
解予安顿了顿,道:“三次。”
“那怎么会……”
“你都吞下去了。”
“啊?”纪轻舟先是挑眉,旋即又心态很好地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我不记得,就当没发生。你也不必过多在意,这东西吃了不会怀孕,就当补充蛋白质了。”
解予安听着一声不语,面色却有些发红。
纪轻舟刷完了牙,又快速得擦了擦脸,抬头见某人一副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的神色,颈侧与耳朵都染着红霞,便疑惑说道:“该羞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
“……”
“嗯?不会还回味呢吧,解元宝?我的技术这么好啊?”
解予安自不会承认,做出冷淡的口吻道:“你有什么技术?”
“自然是让你回味无穷的技术。”纪轻舟半是得意,半是开玩笑地接道。
旋即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要不现在趁热打铁,再让你体验一次?反正我这喉咙肯定是要养几天的。”
解予安抿着唇,挂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刻意没有接话。
纪轻舟见他不答,便就着他的怀抱转过身,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肉眼可见对方的脸颊和脖子迅速升温。
他顿时笑出了声:“逗你呢,干嘛不出声,不会真的还想再来一次吧?
“你这家伙,表面装得冰清玉洁的,怎么脑袋里净是些轻薄亵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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