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宴洗手的时候, 小隔间里有个工作人员像是刚方便完,也出来洗手。
抬头看见乔宴, 便要走过来,像是要到乔宴的池子边洗。
可是再一抬头,又在乔宴身边看见了霍景盛…
那工作人员眉头很明显地皱了一下, 随即像是被霍景盛冷着的脸吓到, 缩进最角落的洗手池胡乱冲了个手,匆匆地跑走了…
而后乔宴看见霍景盛盯着人家的背影,像要把人家给原地盯穿…
乔宴心里其实很暖。
霍景盛这副样子很少见。
让他有种很难以启齿的…安全感。但同时, 又不可避免地难为情。乔宴整个人都臊眉耷眼了,霍景盛也不打算退让半步。
只是,乔宴出来后,再也不碰巧克力奶了。
晚宴上有好几个乔宴没见过的小节目,乔宴起初只跟霍景盛坐在嘉宾席看着。后来不那么热闹的,他也跃跃欲试想要玩。
比如办方别出心裁,部署了一个金环连金环的“解连环”活动。
乔宴觉得好有趣,也参与了。
席间有过几个叔伯辈的企业家来跟霍景盛搭话,夸赞他身边的小先生漂亮矜贵,还不约而同提及到霍景盛办公室的抽象画作。
乔宴感觉霍景盛心情不错,就故态复萌,再一次推销起自己的画作,收了三张名片入包。
这种在霍景盛面前,就吃霍景盛红利的事,换作从前乔宴不敢。
但他现在看了职场书,也学到了一些小聪明。
明白了背着霍景盛,隐瞒意图混取利益,才叫算计。
当着他的面,用他赚钱,则叫申请借势权。霍景盛只要不阻止,那就是默许!是不会和他秋后算账的!
乔宴这天涨了见识,又接了生意。心里有些雀跃。
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原本是想玩个尽兴的。奈何身体又受不住这么多的消耗。
玩了解连环之后,坐在嘉宾席位,看那些盛装打扮的男士女士们跳交谊舞、听霍景盛跟又一位过来搭讪的伯伯说着话时…他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乔宴意识到自己困了,想要告诉霍景盛的时候,眼皮已经先于意识,沉沉合上,有些睁不开了。
乔宴明明只是在去洗手间前喝了巧克力奶,此刻却像是醉了酒。嘴里迷迷糊糊念了一句“霍景盛”,手臂就要往面前的台面上趴。
半途被霍景盛截住。
乔宴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半睁着眼,看见霍景盛把他抱住。怕他在怀里靠着的姿势不舒服,还把他往怀里紧了紧,让他的脑袋倚在霍景盛的颈侧。
乔宴闻着霍景盛身上熟悉的木质香。
晕晕乎乎、但很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因为突然困倦、乏力而造成的无意识嗜睡,在乔宴孕十二周以后,是时有发生的事。
但是他不需要担心,因为霍景盛总会及时接住他。
乔宴已经有些习惯了。
但这是在外边。
外边的人看见霍景盛带来的人随地大小睡不说,甚至还能睡进霍景盛的怀里,无不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掉。
那位正在同霍景盛说话的企业家,一时间也有些言语不利索了:“这位…乔先生,是身体抱恙么?办方有医务团队随时待命的,需不需要我叫人来看看?”
霍景盛众目睽睽之下怀抱着乔宴,对企业家道谢并婉拒:“失陪。”
而后大步流星,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上楼了。
霍景盛一走,一楼晚宴厅里的嘉宾们,再也闷不住,原地炸开了锅!
那几位同霍景盛说过话,并被乔宴接过名片的老企业家,身边瞬时围上了人来。
霍景盛的门卡是在顶楼。
顶楼是特殊客房区,连房间都是套房。
霍景盛抱着乔宴进门后,一眼就在客厅的台几上看见了果盘点心,以及——很小的一杯、冒着热气的、乔宴最爱喝的燕麦奶。
霍景盛眉头轻轻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燕麦奶片刻。
不打算把乔宴叫醒来喝。
办方对于重要客人,做些调查也不奇怪。
但今天特殊。
霍景盛戒备拉满。注定不会碰这杯私密场合出现的燕麦奶。
霍景盛把乔宴放进卧室的床上。
给乔宴一件一件脱了衣服。
而后打热水,简单的擦洗,掖好被子。
把乔宴安置妥帖舒服,才用唇在人脸颊轻轻地碰了碰。
霍景盛坐在床边,盯着乔宴的睡颜看了五分钟。
低头看了会儿乔宴的手环参数。
起身时,把小卧室唯一的透风小窗锁死,窗帘也拉紧。
只在这密闭的空间留了一盏熹微的小夜灯。
而后霍景盛走出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走进客厅。
霍景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那杯燕麦奶摇了摇。打电话让林琅、王振野立即过来。
而后叫来了办方,要求办方给予他半小时前,关联这间套房的所有监控。
不出霍景盛的所料——
这杯燕麦奶。
是那个在小禅山露天预热时差点碰到乔宴、并且在乔宴上洗手间时,碰巧也从洗手间小隔间出来,和乔宴往一处水池赶的那位服务生送来的。
一个半小时后,林琅先赶到。
有限的设备并不能检测出燕麦奶里是否包含危险成份。
林琅一边提取样本,一边道:“不过里边却是有些异味。太香了。”
林琅皱着眉头:“大多数的燕麦奶醇香居多,燕麦味很浓。这杯的味道更偏向于牛奶味…像是搀了过量的麻/古。但这只是我的经验之谈,我不确定。具体要样本的分析结果出来。”
“麻/古么。”
霍景盛重复林琅的话。
原本只是有些冰冷的眸子,此刻竟生出一丝暴虐。
“把他带来。”
夜半三点。
霍景盛套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服务生被王振野提小鸡似地提进来,丢在霍景盛的沙发前。
服务生惊恐地瞪大了眼,张开嘴巴就要叫。
还没叫出声,就被王振野给捏住,差点咬断了舌头。
王振野道:“嘘。我们小先生在睡觉。”
“请你来喝茶呢。”
“你小声点。”
服务生想逃,但王振野这样的庞然大物堵在他的身后。
而门似乎也被锁了。
没记错的话,门外、以及顶层的楼梯处,都赌了办方的安保人员。
没人能进来救他!
服务生浑身发起了抖:“霍先生,霍先生您要我来做什么!我一定配合,请不要伤害我!”
霍景盛的脸色被阴影笼罩,服务生看不清。
只觉得胆寒。
王振野从桌上抓起一杯燕麦奶。
递给服务生:“喝。”
服务生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后退:“不,不…”
王振野捏住服务生的下巴,硬灌下去。
服务生呛道:“不可以,不可以!”
可惜迟了。
浓甜的燕麦奶已经顺着喉管,进了他的胃里。
服务生爬在地上使劲抠自己的嗓子眼。
眼泪鼻涕一把。
浑身发抖,裤子都吓湿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王振野蹲在地上笑。
服务生拽住王振野哽咽:“救救我,快带我洗胃,救救我!”
王振野捏着服务生的下巴:“请你喝杯燕麦奶而已。”
“洗什么胃呢。”
服务生崩溃道:“有毒/品,里边有毒/品!”
他这句话一出,王振野还没说话呢。
一股大力突然撞在服务生心口,像是要把他撕裂。
服务生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看见自己躺在地上。
而刚才不动如山的霍先生,正用鞋底踩在他的心头。
服务生颤抖哽咽:“霍先生,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受了要挟来办事,我连钱都没有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们的…能不能行行好,先带我洗洗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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