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园丁阿姨给绿植喷水的时候,不小心喷到他了。
因为这件事,这天晚上,乔宴被霍景盛抱着洗澡的时候,没再挑剔了。
只是…霍景盛的手又烫又宽大,不论触碰到哪里,存在感都太强。
乔宴紧紧抓着防滑栏,脑子里想着工作方案,还是挥之不去那种酥酥麻麻的电感…
乔宴心里哀叹。
这么下去,迟早被霍景盛洗出心理阴影。
果然,心理阴影当天夜里就生效了!
乔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颖县的那一晚。
霍景盛牢牢禁锢着他,触碰他,掌控他…
乔宴好一会儿,分不清自己醒着还是还在梦里。他哼哼唧唧一阵,某些东西,突然跟眼角的生/理/泪/水一起出来了。
乔宴脑袋懵了好一会儿。
他揉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现实里。
而后,他觉察到什么,屏气凝神,伸出手往身下一模…
床,床单…
湿了?!
乔宴吓得差点哭出来。
他哆哆嗦嗦,一下子爬了起来!
第56章 难堪
乔宴的第一反应是——
好脏, 脏死了!
然后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王姨说过霍景盛有很严重的洁癖。
他把霍景盛的床弄脏了!还是用那种东西弄脏的…
霍景盛一定会觉得好恶心…
乔宴汗毛炸开,呼吸急促。
他简直无地自容!要是此刻手上戴着手环的话,心率一定要开始飙升了。
乔宴吓得手脚发抖, 很害怕地去看霍景盛,然后他愣住了——
霍景盛不在被窝里。
乔宴无意识地往霍景盛的被窝摸了摸,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他扭头去看卫生间的毛玻璃墙, 卫生间关着灯,霍景盛不在里边。
乔宴此刻没工夫去猜霍景盛去了哪里。
他几乎是瞬间福至心灵地开始了自救措施——
赶紧换被褥,换床单!
在下床的时候,因为太慌张,太做贼心虚, 差一点栽个狗啃地。
乔宴越着急,越是手脚不中用。
从前随手一扯就能扯平卷起来的被子,此刻竟然慌得连角都捉不住。好不容易捉到角,手却抖得怎么都卷不住…
就在乔宴欲哭无泪的时候, 门把手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乔宴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猛然间、几乎是本能地——
蹿进了被窝里, 飞快地把自己蒙住了。
于是霍景盛进门后,就看到了正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小鼓包。
霍景盛错愕一瞬。轻拧眉心。
快步走了过去。
·
霍景盛是从书房里回来的。
这天晚上他把乔宴哄睡后, 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刚好收到了缉毒警方“黄队”派人多日侦查后,发来的短信:“霍平峰确有问题,警方苦无证据太久。谢谢你提供十年前的草蛇灰线。我们深入调查后发现线索只剩空壳。霍平峰团伙, 应于十年之前就搬离了新的基地。十年前的那番调查, 兴许已经被霍平峰以上更高的层级知道了。”
霍景盛起床,离开卧室,到走廊尽头的通风露台吹着风, 用刀痕未愈的手,翻转着被他亲手修好的折叠刀。
他给黄队打电话。
听黄队分析了很多。
末了,黄队又说:“你在小禅山那次,其实打草惊蛇了。”
“嗯?”
黄队道:“那个服务生出卖了他们。”
“被扣押的时候很后悔。”
“让我们帮忙保护他被挟制的家人。”
“但是。”
黄队叹气:“他们都已经被撕票了。”
霍景盛收了刀。
黄队沉声道:“后来我们搜身时,在服务生身上搜到一枚胸针。”
“那是‘他们’的‘眼睛’。”
“你知道吗,他们的线人一点不比我的少。”
“且他们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七年前我派出去的线人,已经失踪五年了。”
霍景盛道:“我能做什么。”
黄队道:“哈,做一个守法的公民就好。”
“缉毒是人民警察的事。”
霍景盛道:“人人有责。”
黄队沉默片刻:“烟雾弹太多。”
“我们太多次得到消息又扑空。”
“习惯了。”
“但这位服务生倒是提供了一个新的线索——”
“霍平峰暗网团伙,现已把‘人口贩卖’和‘毒/品交易’合在一个基地里了。”
“倘若能找到新基地的星点线索,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个新突破。”
“人口贩卖?”
“对。”
霍景盛突然觉得,这个词汇像是在哪里听过。
挂了电话之后,他在露台玩了很久的折叠刀。
就要放弃挖掘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出沈月的影子。
催眠的时候…
沈月说了什么来着?
她断断续续说了很多。
霍景盛能记住的,都是关于乔宴的部分。
此刻突然想起——
沈月其实也提到她自己一句。
在她说完好多人都会死之后,她说:“我在荒野…被拍卖…装进货车到乡村…好多人撕扯我的衣服…我看到我死了…我不想也不要死…”
于是,深更半夜,顶着黑眼圈也在失眠的沈月,惊讶地接到了霍景盛打来的电话。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刺痛你。你选择配合或者挂电话。”
“我…我配合。”
“梦里的人在哪被卖的。”
“我不知道…是在一座岛上。但是那个岛并不太大。好多好多的植物…”
“是什么植物。”
“我,我记不清…”
“同建京的植物群相比,岛上的植物是高是矮。”
“高的很高,矮的很矮。想起来了,全是矮矮的灌木丛,和建京路边的树木都很不一样…对了,有一种树在这些矮矮的灌木丛里特别扎眼,是椰子树!好高好高的那种!”
“卖你的人,和买你的人。记得特色吗。”
“都不记得。但是有一个人…我不敢说。”
“没关系沈月。我保你。”
沈月道:“是你二叔…”
……
霍景盛把新的线索发给黄队。
之后没看手机,直接去了卧室。
哪怕是乔宴睡着的时候,他也不能离开太久。
乔宴体温偏低,靠自己捂不热。也太没有安全感。
他现在只是睡得沉,心力和脑力羸弱。
但神经系统却仍然发达,夜间总是多梦。
——这是霍景盛从乔宴偶尔的惊颤、以及偶尔眼角的湿痕上得来的经验。
霍景盛走过长长的廊道。
轻手轻脚,拧开了卧室的木门。
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霍景盛愣了一瞬。
就看到躲成鼓包的乔宴。
霍景盛大步跨上前揭开被子,把乔宴抱进怀里问:“乔宴,在难受?”
乔宴被揭开被褥那一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陷进霍景盛怀里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纤长浓黑的睫毛,随着肢体的颤抖乱颤着。
乔宴不回答,只是紧紧攥住霍景盛的衣襟和袖子。
霍景盛抬手去探乔宴额头的同时,突然闻见了一股奶香,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轻浅鱼腥味。
霍景盛下意识低头,看见乔宴绞/紧/的/腿,以及,睡袍上、床单上的湿痕。
霍景盛浑身僵了一瞬,连忙伸手去捧乔宴的脸。
乔宴红着脸,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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