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抖得跟筛子样的。独眼大汉嚷着好汉饶命,而另一个长髯大汉也是一片惊惧之色。
“啊!!!!”在他们破门的那一瞬间,掌柜就一声惨叫,当场晕了过去。
其余几个伙计也是惶惶不安,那长髯大汉瞧见他们,心生一计,忽然重重磕头,声音惊恐道:“这两个长明宗走狗仗势欺人!诸位救我!”
“你放屁!”那少年一声怒道,抬脚给了那大汉一下,“你二人在此地为非作歹,行那拐卖妇孺的勾当,还想巧言令色搬弄是非!”
那大汉也当真是豁出去了,仍是冷笑道:“今日道爷有剑,我认栽,只是这血债还望诸位记着着,必要记在那长明宗的账上!”
少年怒不可遏,举剑便要将二人就地正法,陈安道见状连忙扭头对杨心问急喝:“拦下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杨心问自乾坤袋里控出剑来,电光火石间格挡下少年的杀招,而后直逼那少年的额头。
少年神色一凛,连忙往一旁侧身,却见杨心问控出的那柄剑在自己面前分出四道剑意,道道寒芒毕露,质如磐石,将他死死地围困在了中间!
“四道剑意……”陈安道呼吸一滞,“分明下山前的考校都只能分出三道来。”
这少年的境界已不算差,在縠纹、涛涌、兴浪、巨啸、静水之中,应当也有涛涌的程度,可杨心问一招便将人制住,分明已有境界的压制。
若是这般成长的速度——怕是那采英关夺魁也并非虚妄。
那少年咬牙道:“你——”
另外一人赶上前,杨心问斜眼看去,开口道:“都别动。”
说着分出一道剑意横在那少年的脖颈,温和笑道:“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笑得这两人不寒而栗,后头那年纪稍长的少年颤生生道:“有、有话好好说,先、先把剑放下……”
“不必!”前面那少年倒是硬气,“贼人在前,我们势必拿下,别管我!”
“冷静一下,都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咱们都还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呢。”
“你没听到这两个贼人说的吗?他们要护着这俩畜生!”
“可他也没有一剑把你劈死啊。”
“……兴许是他手慢。”
杨心问往前走了两步,那两人立马如临大敌般僵在了原地。
紧接着杨心问略一抬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个长髯大汉的背上,只听长髯大汉一声惨叫,当场晕了过去,旁边的独眼开始吱哇乱叫,杨心问又是一脚过去踢晕了他,而后方看向那少年。
“我哥要留他们,自然有我哥的道理,你们给我安静些,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这两脚的动静非常实在,那少年半信半疑道:“你说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有证据吗?”
“我都把他们踢晕了还不算证据?”
“踢晕了又不是踢死了,说不准一会儿你趁我们放松警惕,杀了我们再把他们弄醒。”
“噫……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这般阴险。”杨心问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伏身到那少年耳边道,“只是你大可不必想这么多,我若要杀你,哪里需要趁你们放松警惕?”
这话着实说不上友善,但成效显著。杨心问收了剑,那少年也没再擅动,只是站在原地愤愤不平地盯着他。
一身续命长寿的少年身后那位急忙爬上来查看他是否有恙,陈安道瞧着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太像是寻常同门,反倒像是着急主子的仆从。
“我没事。”那少年摇头道。
陈安道走了过来,对那少年拱手道:“公子莫怪,这二人若的处置事后自然是交由二位。只是眼下形势古怪,待我从他们嘴里敲出些话,自然将他们交还于你。”
他神态温和,举止文雅,叫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和缓了些。
那年纪稍长的少年也上前道:“实不相瞒,我也觉得此地蹊跷,能见到二位同侪,我也心安不少,只是不知二位为何来此?”
陈安道敛下眼睫,轻道:“自然是为了除祟灭妖,不知二位又是?”
那个少年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实不相瞒,我等正在追查一宗失踪案,一路查到了这里,遇到了这两个人犯。但此地荒凉无人,再往东则是季家和长明宗地界,断没有他们能下手的妇孺。我们实在不解,他们为何会来此地?”
“此地确实不算繁闹,但如何算得上荒凉无——”杨心问只觉一阵寒意涌上脖颈。
他猛地回头。
漆黑的大厅空无一人,陈旧腐朽的几张桌椅散乱地摆在大厅之中,角落里遍布蛛网苔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股陈年霉变的阴湿气味。
上方悬挂的牌匾上“迎来送往”几个字已模糊不清,唯有香台上供奉的佛陀像干净如初,隔着深沉的黑暗冲着他们微笑。
第24章 旧案
“我名颜为生, 这位是长明宗大长老的孙子,叶承楣。我们二人都是长明宗的弟子,在山上偶然听闻了这一片常年发生奇异的失踪案, 便决意下山彻查此事。刚一下山,便瞧见了这行迹诡异的二人。”
“怎么个行迹诡异法?”
“他们二人走在荒无人烟的废镇之中,却时不时驻足言语, 或古怪微笑, 后来进了这废屋后, 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大放阙词, 说些贬低我宗门的事。”颜为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觑着叶承楣的脸色,“承楣有意诈他们, 便佯装拂袖而去, 实则藏在不远处的巷子里埋伏。待他们出来之后,便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追到了小树林。”
“然后呢?”
“然后他们又开始犯癔症,承楣等不及了, 便上去将其捉拿。一番逼问后,那人说自己的包裹里有和牙婆交易的账册, 我们便绑着他回来取。而后, 便是如今这幅样子了……道、道友——我觉得他们快不行了!”
颜为生胆怯地看着杨心问, 而杨心问正一手一个地将那两个大汉的头按在水里。
“要、要叫醒他们的话, 还有别的方法……”
“他们已经醒了。”杨心问将二人又拎了出来, 没过多久又按了回去。
以此重复了四五遍, 又抓着二人的头发, 让他们的鼻尖几乎触碰到水面, “总得找办法叫醒装睡的人。”
独眼大汉最先撑不住, 第一次时便已经呛水呛得厉害,偏偏眼皮死也不开,这会儿猛地抬起头告饶道:“好汉、好汉饶命,我醒了,我真的已经醒了!”
见独眼的露馅了,另一个也只能睁开眼,一言不发地跪在他们面前。
“叫醒了干什么?”叶承楣靠在水池边的柱子上,“这两人都犯着癔症,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杨心问没接话,转头冲着陈安道笑。
谁知陈安道瞧也不瞧他,径直走到这二人面前,伸手在长髯大汉的额头上虚空画了两笔,口中低吟一句。
他语气平淡地开口道:“做人牙子的行当有多久了?”
那大汉神色恍惚,慢慢回话:“有、有十几年了吧……”
“来这干什么的?”
“跟咱们交接的人说,这次就到朗道山脚做卖卖,这里人少,做起买卖来比较安全。”
叶承楣愣神道:“这是什么歪门——”
杨心问已经斜眼看过来,表情似笑非笑,很是不友善。
颜为生忙捂住他的嘴,生怕这棒槌口出狂言惹怒了这二人。
可杨心问这会儿倒不是因为这生气,而是心里纳闷陈安道方才为何不理他。
莫说理他,连看也不看他。
难道是起床气?
“跟你们交接的人是谁?”陈安道没有理睬他们三人的暗潮涌动,继续问道。
“瘸、瘸子……”
“没有姓名吗?”
“没有,道上就管他叫麻瘸子,脸上有麻子腿又瘸,一说这名号,大家都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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