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这天晚上,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学术进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铛铛铛,贤者时间到。
阎知秀抓着头发,咬牙切齿地怒斥自己。
虚无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而他们还没有解开那个“三位一体”的具体答案。理拉赛打算用三种物质稳固混沌的状态,使其不会再分裂出多余的虚无,那么问题就在这里,到底是哪三种物质,才能使一整个宇宙都安定下来?
为了静下心,免受热恋期的干扰,他痛定思痛,决定把自己关在智慧之神的图书馆里,直到他想出个眉目为止。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主神偷偷溜进了这里,等阎知秀发现不对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没了。
阎知秀:“?”
黑肤银发的神祇跪在他身下,祂那美丽修长的手指,正焦渴地抚摸他的脚踝。
“让我报答你,”德斯帝诺热切地颤声说,伸出银白色的舌头,“或者,请你奖赏我。”
沉重的羊皮卷跌落在地,阎知秀惊慌地后退,十指深深插进神后脑勺的长发。
太遗憾了,这天的人类也仍旧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宇宙的边缘。
与万神殿内的绮丽氛围截然迥异,在神明和人类纵身跳进爱河的这些时日,又有数颗星球摇摇欲坠,在绝端的黑暗中猝然熄灭。
德斯帝诺察觉到了这一切。
不过,祂只是冲祂的人类绽开微笑。主神心中的决意坚不可摧,一日更甚一日。
作者有话说:
阎知秀:*下定决心,不能再被蛾子神诱惑*嗯!我要好好看书,早睡早起,作息规律……
德斯帝诺:*脱衣服,诱惑地展示肌肉*
阎知秀:*咽口水*……这些都可以明天再开始做。*把书扔到一公里外*
书:*哭了,但是没人看见*
第175章 愿他万年(二十四)
“摆正点。”
“好像不太对……”
“再往这边一些?”
“唔……好吧。”
阎知秀像个严肃的建筑师,拿着设计图纸跟一旁的包工头比比划划。只不过,他手里的设计图纸是一整张星图,他身边的包工头更是个大神,正按照手里的图纸,和他本人的指挥来摆布他们面前的星星。
宇宙焕然,星云如瀑,黯淡的死星排列成阴面,衰亡的飞蛾在其中盘绕;璀璨的新星排列成阳面,丰饶的飞蛾在其中低鸣。阎知秀忘了睡眠,等到这片混沌的大熔炉竣工,他还在苦恼外头的三角形法阵要拿什么来固定。
“三位一体……呃呃呃,”阎知秀用羽毛笔搔搔脑壳,“圣父圣子圣灵?还是物质精神灵魂,时间空间物质,过去现在未来?这么多选择,我们怎么知道答案是什么?”
“如果要物质的话,没有什么比万神殿还能代表存在的事物了,”德斯帝诺提议,“它可以当做一个支点。”
阎知秀眉头紧皱:“第一,我们不能假定这个三角形里的一个角就是‘物质’,第二,就算物质解决了,那剩下两个角的支点又是什么?”
他想得脑门发疼,忍不住站起来转圈。德斯帝诺的目光追随着他,祂看见人类的眉头中间皱起深深的纹路,他思考的声音大得震天响。
“不要这样,”德斯帝诺无奈地笑了,祂拉住人的手腕,让他轻轻跌进自己怀里,然后拿下阎知秀不自觉去撕扯嘴皮的指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阎知秀拧眉道:“真想把你那个亲戚抓过来,好好逼问一下……怎么连一点线索都不给?!”
德斯帝诺反而笑了起来:“不,你这么说的话,理拉赛可不会把答案白白地告诉你。祂是神祇中最聪慧的,也是最傲慢的,祂自认为祂的智识能够解决宇宙间所有终极的难题,只有同样聪明的人,才配朝着祂发出声音。”
“不是什么好鸟!”阎知秀烦得抓耳挠腮,“祂男的女的?这种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导致ego过大的样子一看就是男的,而且还是从出生起就没谈过恋爱所以极度性压抑的理工男,我跟你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神也没差!”
“神没有性别,有时神是男性,有时神是女性,有时神身兼双性,而后又抹除任何性征。”德斯帝诺看着他,如此说道,“但有时,神会为了祂所爱之人变换形体,爱是何等姿态,祂便是何等姿态。”
阎知秀没想到祂是来跟自己说情话的,当即不自在地动了动:“嗯……我喜欢男的。”
“那我就是男性。”
忍着笑意,主神用沙哑的声音哄劝:“我的好人,别再为了这个谜题气恼,让我亲吻你,用成千上万个吻覆盖你的手指和眼眸。我希望你灼烧我,用火焰将我淹没,而我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我想到了!”阎知秀大喊一声,神采奕奕地站起来,像弹簧一样,直挺挺地立着。
德斯帝诺:“?”
“去趟图书馆,”阎知秀着急忙慌地说,胡乱亲了下主神的脸,“累了你就先睡吧我去去就回不用等我!”
德斯帝诺:“……”
神明衣衫半褪,正打算利用自己的美色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谁料人类竟如此不解风情!祂跟着追过去,却只看见人正对着满地铺开的书和羊皮卷,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往嘴里狂灌提神饮料。
德斯帝诺默默地看着他,无声地叹一口气。
最后,阎知秀是被蛾子扛回来的。
再强效的提神饮料也撑不起他重如泰山的眼皮了。他的手指被墨水染得漆黑,大脑蜷缩,干枯,像一片脱水的腌菜,只想呻吟着倒在床上,浸泡在名为睡眠的羊水里充能。
“我……还能写……一点……”他含糊不清地嘟哝。
德斯帝诺耐心地把他泡在热水里,用浴盐和香波搓洗他疲惫的灵魂。人类好像一只快干瘪的小鼻涕虫,爽爽地在热水里舒展开了。
德斯帝诺温和地说:“不,你不能了。”
“我可以……”阎知秀不屈不挠,顽强地蠕动,“我还可以……”
“不,”德斯帝诺按摩着他的头皮,用拇指打着圈儿地在太阳穴附近按揉,让人类发出介于大猫和浣熊之间的吱吱声,“你不可以了。”
阎知秀竭力翻着眼皮,翻出两颗惊悚的白眼球。现在他是锲而不舍的赫拉克勒斯,要完成睡眠的十二道试炼,是永不言弃的西西弗斯,务必将压在双眼上的巨石推上额头。
“睡吧。”神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松软的被子,摩挲他的双手,把他抱在胸前,“睡吧。”
锲而不舍的赫拉克勒斯溃不成军,永不言弃的西西弗斯兵败如山倒,阎知秀沉沉地睡着了,他正躺在全宇宙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去多久,他是被一阵摇晃弄醒的。
阎知秀吞咽着口水,大脑像极了某种未开化的穴居动物,从洞穴里慢吞吞地探出头来,然后才开始思考。
怎么回事?
我怎么在晃,难道是我在梦里吃掉的那两个麦旋风让我旋起来了吗?
德斯帝诺正在亲他,滴水不漏的吻,细密,滚烫,像一连串的小火苗,从他的下巴蔓延到胸前。
“哼。”他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响动,当做懒散的回应。
神明没有停止,祂贪婪的吻烧得人浑身冒汗,似乎要跟着融化成一汪液体,跟着丝滑的床单一起淌下去。有时候阎知秀觉得这个神太贪心了,贪心得几乎不像一个神。祂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把祂的一部分身体塞进人的身体,阎知秀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祂是不是想在自己的肚子里生一座万神殿出来。
可能这就是爱吧,爱和战争,和毁灭,和许多惨烈的行径都有着相似的形态。爱要是变得残忍起来,也不会输给天底下任何一种酷刑。
“我爱你,”神含着他的耳骨细语呢喃,“你是我的,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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