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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29)

作者: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7 19:29:24 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单元文

  人类摩挲着它一片模糊的五官,这是不正常的,时夜生很清楚,因为正常人不会有半透明的皮,脸上也不应该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嘴以外什么都没有。但人类抚摸着它,如此热切,温柔和绵密……那差不多是充满爱意的触碰,尽管时夜生压根不明白什么是“爱意”。

  它该如何回应如此亲密,如此温柔的抚摸?

  “你伤得重吗?”人类哽咽着,低声追问,“让我看看……你身上好多地方都断了,疼不疼?”

  如果我说不重,他就不会再哭了,时夜生恍惚地想。

  ……但如果我说重,他会为我流更多的眼泪吗?

  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徐久迟迟等不到六号的回答,但是没关系,他扬起下巴,将混合着泪水的,咸涩的嘴唇贴在六号的前额位置,就像他每天出门时都会做的那样。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回来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一刻,时夜生方寸大乱,像是被烧红的铁块狠狠嵌进了眉心。

  这是什么?!

  是他正在袭击自己,还是他正在意图干扰自己的精神?他的嘴唇上涂了麻醉剂吗?他改写了自己的生物电回路吗?他是不是人类秘密改造的实验体,现在终于打算设计将自己捕获?他——

  徐久沾满泪水的亲吻一路向下,他用炽热的,发抖的双唇毫无隔阂地摩挲着同构体本应剧毒的皮肤,用鼻梁蹭着它的侧脸,密不可分地拥抱着它。最终,他停留在六号的鼻尖前,每一声抽泣的喘气,都像是扑面而来的蝴蝶,轻轻刺痛着同构体的身躯。

  “我真的很怕,”徐久颤抖着低语,从手指到脚底,全在不受控制地战栗,“我担心你会出事,我担心你已经死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怕死,我怕那天晚上就是我们见到的最后一面,可我却不能跟你好好地说声再见……更怕我不能和你死在一块儿。”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急迫地追问,“你的那个……那个同类呢?它也死了吗?”

  时夜生愣愣地凝视他。

  他挨得好近啊,在这之前,它从未和哪个人类、哪个生物靠得这么近过。

  时夜生完全可以数清人类的睫毛,即便它们正被眼泪粘成一簇簇的形状;它也能看见人类薄薄皮肤下的毛细血管,能看见他轻颤的嘴唇,嘴唇上沾染的水光,以及双唇间露出的,蚌肉般柔嫩的一隙舌尖……

  他瘦削的肩膀和胸膛,还因为大哭过的抽气而微微痉挛,体温也高得不正常。

  恐惧的气味早就散尽了,他闻起来仿若雨水,青草和苹果花,温暖如云,使它的犁鼻器不住抽搐,剧烈发痒。

  时夜生的身体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烧的感觉。那很像疼痛,但又比痛苦更加深不可测,几乎令它感到茫然的恐惧。

  “我不知道。”最后,时夜生嘶哑地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另一只中大水母:*破门而入,狞笑,露出反派的嘴脸*哼哼哼哈哈哈!我来……!

  徐久:*停下哭泣,惊喜万分,立刻非礼它*六号!你是我的六号,你回来了!*说完,再次哭泣着非礼它*

  另一只中大水母:*呆滞,僵硬,不知所措,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亲吻过它,也没有人抱过它*

  还是另一只中大水母:*不情愿地享受亲吻和拥抱,并且开始鬼鬼祟祟地蠕动*嗯……嗯。

 

 

第19章 愚人一无所有(十九)

  他们回到了那个简陋到可笑的临时巢穴,时夜生变成透明的,但它的一截口腕还被人类牢牢抓在手里,牵着往前走。

  他一点都不怕,它想。

  推开门的刹那,独占性的信息素犹如澎湃的大潮,从空气中扑面冲来。

  它的同构体里里外外地标记了这个地方,唯独没有进行筑巢的动作。时夜生可以理解这一点,因为就它的所见所闻,人类居住的这间巢室比一枚扁叶大不了多少,而且压根没有隐私可言,谁都能随便地冲进来搜查一番。

  “我们回来了……”人类快活地叹息,他先是牢牢地关上了门,然后才转向它,“六号,你怎么啦?好安静啊。”

  时夜生依旧没有出声,为了骗取徐久的信任,它缩小了体型,但仍然可以俯视眼前这瘦弱的人类。它的视线忽然停住了,落在徐久胸口的工牌上。

  “112—6”,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文字表述。

  “6号……”时夜生喃喃道,它困惑地说,“你,也是6号。”

  “是啊?”徐久十分莫名,他盯着六号的脸,担心地上手拍拍,六号没有躲避,只是下意识地迅速偏头,仿佛被吓了一跳似的,“你来的那天我不就说过了吗?我没有文化,起不了什么好名字,所以,我把我的工号分给你,我是6号,你也是六号嘛。毕竟,这是我拥有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他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激动喜悦中平复下来,难免絮絮叨叨的,什么事都能掏出来对“六号”倾诉。

  原来是这样。

  时夜生盯着工牌上的电镀铭文,先前感到的羞辱和愤怒,此刻已经退得剩不下什么了。

  这个理由倒也情有可原,他本来就没什么可支配的财富,贫瘠得像只可怜的小动物,所以他只能把他的代号一分为二,送给他认为重要的人或事。

  原来是这样。

  时夜生无言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它看着人类脱去布满油渍和灰土的外壳,换上更柔软,但是破旧的遮蔽物,接着打水洗手洗脸,清理牙齿和口腔……

  它很不情愿地承认,它从人类的行为举止中获得了乐趣。人类哪里都小小的,当他转动着纤细的指头,使用那些玩具一样的杯子和刷子,对自己做着认真的清洁工作时,看上去实在像一个精密的游戏。他擦掉脸上泪痕和尘埃,刷牙漱口,理顺柔软的毛发,再转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就非常整洁清爽了。

  接着,人类又一点不怕生,也不怕死地坐在时夜生身边,捧起它伪装成断开模样的口腕,轻柔而小心地摸了摸。

  “疼吗?”徐久皱着眉,语气怜惜,“这要多久才能长好呢?”

  怎么才能消受得了这种怜惜?时夜生对此一窍不通。

  它凝视着人类的脸孔,由于常年不见天日,徐久的皮肤是一种没有血色的冷白,大约这些天被六号喂养得十分惬意,倒是有了点肉,看上去不再跟以前一样营养不良了,但下巴还是尖尖的,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

  感应到大水母强而有力的注视,徐久只当它也被吓着了,不过,它还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睡觉吧?”徐久再摸摸它的脸颊,说不心疼是假的,六号这次回来,整个水母都小了一圈,也不知道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回来,“早点休息,好不好?”

  时夜生一声不吭,看人类先拿出一个小盆让它喝水,于是,它喝空了半盆的水,又被人类拉到那张窄小的床铺上,毫无保留地紧紧抱住。

  徐久睡着了。

  他没有一点戒备的意思,或许是因为提心吊胆了许多天,现在终于放下心来了,此刻,他睡得又香又沉。

  时夜生愣愣地瞧着他,不知过去多久,寂静中,它看到人类在梦中皱起眉头,肚皮里也发出一阵咕噜声。

  饥饿。

  时夜生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但它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察觉到“人类正在挨饿”这个事实,它便浑身难耐,情不自禁地焦躁起来,冥冥中,似乎有种本能在催促它,要它立刻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

  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的眷属,我的责任!内心里,它大声呵退这股迫切的冲动,但随着徐久在它怀里不安分地翻滚,叹气,悲伤地撇着嘴唇,脸上也露出可怜的小表情……

  我受够了。

  时夜生冷漠地关闭了它的视觉,终止一切能感应到人类活动的器官,极度不舒服地窝在这张对它来说过于狭窄的床铺上面。

  按照它原本的规划,它此时早就回到自己的巢穴,正对着那个该死的碎块,从身躯到精神地砸烂它、毁灭它。在回归本源,为自己吸收之前,六号须得经受一番深重折磨,它才能心满意足地宣布自己赢了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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