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舰长!”甲板上的白舰军立刻将她认出来。
温艽艽的出现远远不如那只隼鸟给陆宗停带来的冲击大,以至于他愣了两秒才下令:“把他捆起来!”
温艽艽跟着道:“捆起来!”
几个黑舰冲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把谷云峰五花大绑起来。
“拖下去,你们也都下去!”陆宗停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那只隼鸟,而对方明显在躲避自己的视线,甚至振着翅膀不知道打算飞哪儿去。
陆宗停气得伤口直抽疼:“许慎,你他妈胡闹!”
温艽艽叹了口气:“许慎,你都来这里了,还……”
陆宗停怒不可遏地打断她:“闭嘴,你也跟着他胡闹!你俩绝配!”
温艽艽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陆宗停噎得说不出一个字。
第76章 审判
“老陆,我知道你很气,是我不好,”许慎趁陆宗停怒目相向地要开始训话之前赶紧先认错,“但你看啊,现在咱们恒星舰整个通讯系统都处于半瘫痪状态了,我得带人去修不是。”
陆宗停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眼睛好了?”
“好了,哪都好得很。”许慎笑眯眯地道。
“你放屁,脸白得跟鬼一样,”陆宗停气得咳嗽,“可把你显着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林叔叔非得掐死我。”
“他哪有那么大脾气?”许慎一脸不信,“只有你才会动不动想掐死别人。”
“滚蛋。”陆宗停想踹他,结果胸口又疼,只能狼狈地弯着腰趴在栏杆上喘气。
温艽艽在一旁忍不住道:“怎么了陆上校?你这个呼吸声不太对啊,受了内伤?”
“被气的,”陆宗停低着头摆了摆手,“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晃。我歇会儿去审谷云峰。”
甲板上很快就只剩下陆宗停一个人,海风吹得他胳膊上那种剜心刻骨的疼痛又卷土重来,牵得他心脏都疼成一片。他攥着栏杆慢慢蹲下去,额头抵着船板,闭着眼睛大汗淋漓地咽下喉间的腥甜。
等这阵疼痛过去,他呼吸仍有些颤抖,双腿也发软。他抬头看向那根特型合金制作的栏杆,竟被他攥得有些凹陷变形,可他刚刚明明是觉得自己疼得没力气的。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手,谷云峰的话开始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
许慎边赶路边往嘴里塞药片,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许慎!”沈栋安顿好陈泊秋的事情,正要赶去总舵室善后就在前面看到许慎,他还以为自己忙得眼花了。
许慎连忙喉咙一骨碌把药片咽了下去,沈栋刚好跑到他面前,他咳嗽两声笑道:“怎么忽然指名道姓,弄得人怪紧张。”
沈栋从来就不怎么理会他插科打诨这一套,依旧难掩惊讶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许慎叹了口气道。
“你没事吗?”沈栋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当然没事,”许慎笑了笑,轻声道,“小九也来了。”
沈栋微怔,随即就看到了离他们俩还有十几米远,撩拨头发假装看风景的温艽艽,他更无法理解了:“你们两个这么胡来,上校能放过你们?”
“他自顾不暇。”许慎耸了耸肩。
“你们运气真好。”
许慎不置可否地笑笑:“小九心里还放不下的,可能还得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沈栋一脸茫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是清楚,“赐教。”
“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沈栋蹙着眉头:“什么样的感觉?”
“......”许慎无奈道,“那你就像从前一样和她相处吧。好比现在,她躲着你的时候,你别也躲她,但也别刻意接近她,该有交流的时候自然一点就好。我去忙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把邢越的多维仪掏出来递给沈栋:“帮忙捎给陈博士,邢越让转交的。”
沈栋接过来,又拉住了许慎的胳膊,正色道:“许舰长,我听上校说,你喜欢温舰长。”
许慎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陆上校的八卦你也敢听?他能有几句真话?”
“我觉得他的分析有道理。”
“……他给你分析什么了?”
“不重要,但,”沈栋沉吟半秒,“一般来说,放下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许慎哭笑不得:“不是,你懂什么感情……”
“等你忙完了,就尽快去和温舰长说清楚吧,”沈栋说,“我也去忙了。”
走了两步,他又说:“如果你说不出口,我可以帮你。”
许慎干笑道:“谢谢,不用。”
温艽艽等沈栋走远了,才朝许慎走过来:“我问过船员了,现在没有空闲能用的云梯,蜉蝣基站一时半会可能修不了。”
“谢谢小九,我知道了。”许慎原本黑色的瞳仁里覆上蓝色瞬膜,温艽艽知道他在定位半空中的蜉蝣基站。
“你刚刚和沈栋说什么了?”温艽艽还是忍不住问。
许慎没说话,温艽艽看他眼睛恢复了黑色,忍不住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说话!”
许慎踉跄了一下,捂着被踢中的地方苦笑两声:“我说假话你不信,说实话你又要揍我。”
温艽艽愠怒道:“我不是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在陆宗停那儿说你忙,结果又跑人家沈队面前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拉拉扯扯。”
“放心,放心,不耽误事儿,马上就能把基站修好。”
“没有云梯你怎么修?”
许慎笑眯眯地道:“我会飞。”
“了不起。”温艽艽面无表情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小九,你累一路了,去休息休息吧,”许慎温和地道,“这些设备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没问题,你别跟着我瞎折腾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跟着你。”温艽艽翻了个白眼,扬长而去。
许慎低下头默默咽着喉间的腥甜,觉得心脏疼起来浑身都没力气,整个身体都不像自己的,只能又塞了几颗药片,休息了一小会才攒够力气干活。
—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宗停冷冷地看着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的谷云峰。
“这还用问?你还能更蠢不能?”谷云峰苍白着脸冷笑,看起来格外阴郁,“看在你那么蠢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告诉你,我想杀了陈泊秋和他肚子里你的孽种,最好能把你也一起杀了。”
“你发什么神经?”陆宗停没有被他的话激怒,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人精神状态好像出了些问题,“你谷大院长最擅长的不就是端着,受什么刺激了在这发神经?”
谷云峰摇头笑道:“知道原因,我怕你崩溃。”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比较崩溃,”陆宗停在椅子上坐下,“我老婆怀着孕都能捅你两刀,就你这水平,自己心里不会没数吧?”
谷云峰依旧是一脸古怪的笑容:“我说过了,不死在我手上,你们就只能死得更难看。”
陆宗停翘着二郎腿,微眯着眼睛凝视了他半晌,缓缓道:“所以,你处心积虑给林上将下毒,也是念在昔日旧情,不希望他死得更难看?”
谷云峰脸色微变:“陆上校,没必要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扣到我头上吧?我有什么动机伤害他?”
“人人都觉得林上将是绷在我和陈泊秋之间最后一根弦,如果弦断了,我和他就彻底割裂了,你们要杀其中任何一个人,就都简单很多。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陆宗停微微挑眉,“我说得对吗?”
“你的狗脑子,想得到这些?”谷云峰急促地笑了起来,“林荣平告诉你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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