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
“就知道方醒就同你谈正事,你绝对会把我晾在一边……”
戚檐在一旁发出咕咕哝哝的声响,却还是没能招来那人的注意,便侧躺下来,睫毛近乎扫去了文侪的指上。
半晌,他的发挠上了文侪的鼻尖,文侪后知后觉醒过神来时,那人已双肘撑床,将他翻身摁去了身下。
戚檐勾着唇,一对精明狐狸眼弯起来,送上前的是恣意爽朗的笑容。
明媚干净的模样,太阳似的,这当然很好。
文侪想,若非说着那般不像话的字句,会更好。
文侪他一点不想听,可戚檐还是近乎执拗地说——
“我喜欢你。”
“这是第二次正式表白。”
“和我在一起吧?”
第139章
“说到解谜,上轮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你在成人礼上就死了。”
上一句戚檐还在说爱,下一句文侪就开始谈死,暧昧氛围瞬息瓦解,文侪假装没听见戚檐的一声叹息。
他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见戚檐好似哽住了,于是抬眼对上那人仍旧酝酿着不可言说的感情的眼睛,坚持问:“但你怎么后来还和我一块行动?我搞不明白,给我解释解释前因后果吧?”
“就仗着我喜欢你,继续这样装聋子吧!反正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戚檐撇着嘴,一面回忆一面说,“我确实在成人礼的时候就死了,但死亡的缓冲期很长,那大概像是个半梦半醒的状态,该说是死了一半还没死透么?唔、相当于被丧尸咬了一口,变异得比较迟缓,人死了,意识还没死透,然后在某一刻彻底死了。”
“疼吗?”
“不疼。”戚檐笑起来,“你关心我,你在意我在意得不行了吧?”
戚檐当然是在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当然疼,疼得他生不如死,可他不想叫文侪知道,无论是那时还是这时。
可发觉氛围不对头的文侪却赫然把脸颊一拍,像是电影打板,他说:“咱们现在建一堵墙,前话留在外头,咱们进来,外头那些话,别再讲了,明白了吗?”
戚檐撅嘴,摇头:“我不懂。”
他毫无停顿,又乐呵呵说:“我喜欢你。”
文侪锁紧眉头:“知道了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你。——就非得问出个答案么?从赵衡到周宣,那些个爱而不得的情感都快给我淹死了,你就不会因为我的拒绝感到心痛?”
心痛了,离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就不远了。
戚檐不想放弃,所以他不能心痛。
“不啊,”戚檐说,“你每跟我说一句话,我都恨不得欢呼雀跃。”
“靠……你真的喜欢我么?”文侪鬼使神差地将手摁上戚檐的胸脯,去摸他的心跳,起初没感觉跳得有多快,后来快得他发懵。
“对不起,大哥,我不摸了。”文侪掠过那人“再摸摸”意味浓烈的表情,将委托纸贴在他面上,催促道,“快点,能快些便快些,省得你我各自死个百余回。”
见那人还刺刺盯过来,文侪生无可恋地说出他生平第一句撒娇:“喂,戚檐,老子不想死那么多回,你心疼一下我吧。”
那方法还真有奇效,那人也不同他玩眼神拉丝的游戏了,直将那委托纸铺去桌上,说:“咱们看谜题。”
【壹、我的半身登了轿,半身垫在红轿底。】
“这一条,上回你说是利弊之间的矛盾,要登轿,必须得付出拿身体垫轿的代价,这一谜题指向的事件,它必须对于周宣来说既有好处,又有坏处。然而目前我们还未遇见这样的事件,或者说还没能解释得出来。”
【贰、我吃进只蛾子,它却在我腹中饱餐一顿。】
“第二道,可以分析作三种可能。一、上回你说的,看似赢了,实则输了;二、看似处于支配位,实则被支配;三、看似得利,实则损失。同样的,眼下还没有哪一证据能表露出周宣通过某一事件认为自己获胜、成功支配、得利的事件。”
【参、我勉强服下苦药,得了个病入膏肓。】
戚檐眯眼瞧了这道谜题好一会儿,说:“唉,这道能解了。”
文侪起先秉持着减少肢体接触,好避免叫戚檐误会的原则,这会儿听到戚檐一声唤,便把那些想法抛掷于脑后,一溜烟凑了过去。
“当真能解么……嘶,是了,能解了。”文侪眉眼都有了笑,他问,“你写我写?”
“我先想出来的,能叫你写?”戚檐冲他笑,作势撸起袖子来,“甭抢我功劳,让哥哥我在岑昀那小子面前卖弄卖弄。”
北风吹,文侪看着都冷,便把戚檐的袖子拽下来。
倒也奇怪,他分明清楚戚檐在找藉口的,这回却没同他争抢个你死我活,只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怎么知道他正盯着显示屏呢,净会瞎扯!”
“嗐、答得多了,总有机会的。”
戚檐在同文侪争时,已在本子上将问题完整誊抄了一遍,话方说完便作了答。
【答:周宣因为同性恋而接受心理医生俞均的治疗,却在治疗过程中,对同性心理医生俞均产生了情愫,致使“病”不仅没能成功治疗,反而越发地不受控制。】
“我真讨厌这一题。”在红圈出现的同时,戚檐蹙眉说出那话,“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不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情感?何必非得说是病……”
“没办法。”文侪耸耸肩,“在这社会,不都是声音大、人数多的抱团当大爷?”
【肆、我于白雪中刨出了自己的尸骨。】
戚檐哼哼几声,便接着看谜题四:“这道是目前情感和指向性最隐晦的一道了……由于自古以来已经埋下去的尸骨,再刨出来都不是好寓意,所以我也与你之前的想法一样,这‘雪’指的应该是什么积极的东西,而这谜题映射的事,则偏向于周宣自以为是,或不听劝的感觉。”
“说到不听劝……周宣不停劝的事儿干的可一点也不少。”文侪掰着指头,“第一件,之前黄复有提到过,他给我建议,但我没听;第二件,大姨当时想要我做些什么,但我没答应,后来被四爷追着骂;第三件,孟老板让我逃,但我半途却又跑回来了;第四件,大姨和四叔要我跟他们走,我不愿意。”
戚檐忽而给他来了个结实的后背抱:“我们亲爱的,总结得真好。”
“撒手,真要吐了。”文侪拧眉。
戚檐拖延着时间,埋在文侪肩头嗅他泛着点清甜的体香,笑着问:“你想吐是生理还是心理的?”
“都有。”文侪骂道,“特么的快给老子松开!”
“松啦松啦……”戚檐说着,“我能亲你一口吗?”
“我希望你能认清你是一个个头快比我高10厘米的男人,而不是我怀里只有巴掌大的我儿子。”文侪瞪他一眼,“说起来,上回你给了我钥匙,我也没来得及去翻找俞均房间,只怕这会儿俞均还没来,他的屋里也没有东西……”
“俞均最早出现在你起疹子窝在会客厅那会儿。”
“那好了,正巧他要替我治病,一会儿故事重演,你别管我,直接上楼去翻他屋子。”
得知文侪吐花是因为俞均后,戚檐恨不能化身那俩人之间的一座山,叫二人谁也望不见谁。
可文侪一点儿不理解他此刻耷拉着脑袋是因为些啥,戚檐也就只能以一个尤其委屈的模样恹恹答应了。
***
淩晨时分,顾大姨同俞均通话时,文侪头回犯病。不多时,那俞均便赶了来。
戚檐暗暗瞪了那医生一眼,便推门而出。身后门被他大力甩上后,脊背倒是应声挺直起来。
他本就不是个感性的人,文侪不在的地方他没理由再继续唱戏,只几步窜上楼梯,轻车熟路拿了那把藏在书房抽屉深处的钥匙,直奔俞均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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