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趿拉着没套稳的拖鞋回了房,将那笔记本一打开便写:
【早晨——门口相遇——(表面)难过心痛——(真实)恨】
他写罢又歪身瞧了眼腕表,补了个【Day3,6:20左右】
“这个时间点记好了,这轮还要看看后头的时间,没机会在这儿死了,后几轮再看看。”
***
Day3,9:00
祭祀礼开始了,诸怪的大脑袋在戚檐眼前晃来晃去,文侪却只把眼睛扎在戚檐身上。
“好心动。”戚檐笑说。
眼见那不解风情的文侪又要抬笔在本子上写戚檐对董枝心动,他赶忙把他拦下,说:“哎呀,我指的不是董枝!”
“那是什么?”文侪拧眉看他。
戚檐瞄了他一眼,见那人竖了狐耳,好似有些火气,便说:“没什么,我胡说的。”
“你下回再敢浪费我时间……”文侪话没说完,察觉喧闹忙回眼祭台,说,“揭锅了……”
说完又是一回头,哪知那戚檐又在看他。
“你!!!”
“别生气嘛!我都能把祭祀礼全过程的感情背下来了。”戚檐耸耸肩,说,“这会心里尤其难受,颠倒过来翻译就是‘恨’。再过一会儿感情会回正,那会才会真为此感到痛苦一阵子。”
“那之后便见不得董枝,也就感受不到对董枝的恨意了吧?”
“嗯。”戚檐说,“所以这会儿极有可能代表着最恨董枝的2000年。”
“现在是Day3,9:25左右……那么我们现在总共收集到了两个时间点是你恨董枝的:一、Day1,6:30左右;二,Day2,11:00左右;三、Day3,6:20左右;四、Day3,9:25左右。”
“那现在得找个法子叫我立马死一死。”文侪说,“你有什么主意没?”
“有啊。”戚檐含笑摊开手,说,“过来抱抱。”
“抱个鬼的抱!”
文侪瞪他,然而一瞬便被那人抓住腰间布料扯了过去。
那人的唇肉在粘贴他的耳朵前停下,他说:“文侪,这阴梦里,有来自平行时空的两个你。”
“什……”
文侪甚至还来不及惊诧,登时便炸作了血肉一摊。
戚檐走回客栈,上了楼,写了一封拙劣的情书,割了腕。
***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8】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
委托失败,那二人又一次在客栈的白床上醒来。
文侪虽忘了自个儿死因,却并不追问,只说:“这回咱们试试‘Day1,6:30’这个时间点。”
***
Day1,6:30
戚檐再一次叫文侪死去。
***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10】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
“呼、又没能终止。”文侪似乎有些沮丧,可他调节情绪的技能一流,很快便又有了精神,说,“反正只剩下Day2,11:00左右与Day3,6:20左右,这两个时间点了。——就再等等……”
***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12】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
再次睁眼,那狐狸晃着脑袋同戚檐笑,说:“咱们也是倒霉,偏偏将正确答案放到最后一个尝试。”
戚檐好似想说什么,却只扯出个笑,说:“对啊,真是倒霉!”
***
Day3,6:20
戚檐再一次托出这世界的秘密,瞧着那人炸碎在他眼前,而后拖着沉重脚步进了淋浴间。
他心想,终于要解脱了。
即便是他,也受够了。
快让他从这该死的委托里出去吧。
他落下刀,等待着【委托成功】标志的出现。
***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14】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重生时间:未存盘·阴梦首日】
第59章
又一次在大床上醒来,文侪抹了一把脸,侧面过去,在昏黑中看清了戚檐失了笑容的脸。
真稀罕。
文侪想着,便翻身起来。
“都怪我太过自负。”戚檐木然盯着爬了些许裂痕的天花板,良久无言后,他坐起身来,“上回的分析不够严谨,再容我想想。”
沙哑的嗓音为急骤雨声所掩埋,喧哗间,戚檐只像个木头定定盯着文侪的脸瞧,那执着的视线从他打卷的发顶如水珠般滚淌,滑落,下坠,又在不经意间彻底消失。
“对不起。”戚檐小声说。
文侪并不理会他那与平日大相迳庭的言语,只将手重重落在他的肩上:“从前也没见你在意生死,这会儿干嘛这样?”
闻言,戚檐眼底流出几许蔑笑,他将手往文侪的方向挪去,又在快要触碰那人的指尖时停下来:“我这人天生就蠢,到刚刚才弄清楚自恨自厌是什么个滋味。”
文侪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抻长手从抽屉里拿了笔记本和笔,笔尖很快点在了泛黄的纸张上:“错误原因无外乎以下俩种:其一,我们上一轮并没有找到钱柏对董枝恨意最为强烈的时间点;其二,从一开始,死在最恨董枝的时间点就不是终止循环的方法。”
见戚檐眼见的低沉,文侪伸出只手给他捏了捏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难过一会儿当然没关系,但你浪费太长时间,我会忍不住揍你……”
“嗯。”戚檐微敛上睑,略微思索,说,“你捏了我肩……不然这样,你给我摸摸狐狸耳朵,充电治愈一下?没事的,毕竟那说到底也不是你的耳朵,你的耳朵不还长在脑袋两边嘛!”
文侪觉得他说的话狗屁不通,长在自己脑袋上的还能是别人的耳朵不成?可他又瞧了眼戚檐一副心如死灰的颓唐模样,于是咬咬牙,狠心半跪床下,将脑袋挪到了他膝前。
“摸吧,但不能乱拧乱揉,你也注意点那东西和我的皮肉没有差别,你动手狠了也会叫我不适……还有,你就是想吐也绝对不能吐我脑袋上……”
那正装模作样的戚檐叫文侪此举吓了一跳,他略略咳了一声,便将文侪的脑袋往他腿上压。
一双发烫的大掌左右抚弄着那对毛软白狐耳,下手时轻时重,全然不把文侪的话放在心底。
那过分亲昵的触碰撩起一阵阵的痒,文侪动了动颈子,有些止不住地瑟缩,可每每往后挪几寸,便又要被戚檐颇强硬地捧着脑袋拽回去。
“够、够了……”
戚檐没有停下。
“靠——傻X,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文侪蓦然暴起,手一伸就拧住戚檐的耳朵,“摸够了就快给老子解题!”
戚檐故作忸怩地盯着他暴怒的大哥,见巴掌差些要落下来了,赶忙可怜巴巴地伸手护住脸:“别,想着、想着呢!”
他伸手抓来文侪身侧的笔记本,动笔写字,边写边说:“咱们那会儿分析靠的不是那几张小冬的日记嘛,我觉着那上头的信息太具误导性,导致我们的思考产生偏差,并最终造成了循环终止的失败。所以,要想过关,咱们大概得再通读一遍那几张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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