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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89)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1:00 标签:强强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惊悚 天作之合 无限流

  叫人发腻的肥肉颤着、颤着,堆出一张叠着双下巴的脸。

  就在脸的左下方,贴近鼻尖的地方,有一颗豆大的黑痣,痣是突出来的,鼓的,还有些凹凸不平。

  在看清那画上人穿着一身红绿相间的大褂后,文侪蓦然惊醒——那原是一个媒婆的形象!

  可画给不知哪儿来的阴风一打,忽地落在地上,距离文侪躺着的床有些近,竟叫他生了些莫名的畏惧。他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就抓紧了大夫的袖口。

  “大、大夫……您先别走……”文侪的眼瞥着地上那冲他怪笑的媒婆画,无知无觉中就说出了挽留医生的话。

  别让他和那古怪玩意共处一室!

  “您说什么?嗳,到点了,今儿就先到这吧?您好生休息,甭太担心,那蛇毒都解干净了哩!”那大夫站起身后也不看文侪,单仔细把身旁的医疗用具都给收进布袋子里头。

  文侪咬咬牙,悄摸伸指偷拿了他抽血用的针管,藏进了被窝里。

  那粗心大夫一分没瞧着,仅仅摆着手自说自话地往外走了去。

  木门咔哒一开,又咔哒一合,屋里唯剩了他一人。

  大概吧。

  这屋子中很冷,可门窗都是紧闭的。

  他嗅到了血腥味,然而这里到处都可称得上干净,除了他偷拿的那一只抽过血的针管外,再没有别的沾血器具,但那针管的血也早就被装入其他的容器中,由那大夫给收拾走了。

  所以他是从哪儿嗅得的血腥味?他怎么了?更准确来说,是郑槐怎么了?

  糊涂了?

  是蛇毒还没解干净么?

  他的身子依旧无法动弹,仅能勉强歪歪脑袋,动动手而已。于是他将针管艰难地伸起来,开始仔细打量那针管,那玩意的确有些不对劲,因为仔细看去针管中残余的不仅仅是鲜红的血,还有点绿,再仔细看似乎还有点黑。

  不……不是!

  不是在针管里的,而是针管后边!

  他的手倏然下落,针管砸在地上——没有声音。

  因为恰恰好掉在了一双绣花鞋上。

  文侪的视线随之缓缓上移,才移到腰部时,那一张肥头大耳的媒婆脸遽然落下,几乎是猝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刹停了。

  靠。

  那大夫能不能回来……

  若非他没办法挪动手臂,他恐怕已一拳头挥了过去,可现在,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会死吗?

  他竭力不去盯着那媒婆瘆人的眼睛看,可他能感觉到,那媒婆正将手摸在他的腹部,尖指甲略微陷在他的皮中,好似在搜索一处方便挖开的地儿。

  媒婆的指甲又往下压了压,文侪大病初醒,正是神经高度敏感的时候。

  他想,若是这会儿被活剥,一定会很疼,因而不自禁咬紧了牙关。

  恰这时,门又咔哒一响。

  一身白大褂的冒失大夫又讪讪笑着入屋来,文侪活像瞧着救星一般两眼冒光,只听那大夫道:“哎呦喂!我的针管落在这儿了!”

  快看看那怪物!快制止那媒婆!

  文侪瞪大了眼。

  大夫好似有点近视眼,左右仔细瞧了瞧,好一会儿才找着那根掉在地上的针管,又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目光停在那媒婆身上。

  终于。

  文侪长舒出一口气。

  “哟!您在啊,苗嫂!”大夫笑了一声。

  媒婆于是回头冲那大夫点了点头,笑起来时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苗嫂?!

  那大夫的眼睛是摆设?管一怪物喊谁妈的名字呢?!

  那大夫和怪物寒暄了好一阵,可那媒婆全程单叽里咕噜地从腹部发出些古怪的声音。

  那大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咔哒——

  木门又合拢了。

  现在,屋内就只剩下文侪和那被误认作他母亲的怪物了。

 

 

第186章

  毫无余温的残霞经窗入屋,媒婆的笑脸被染上点橘黄。

  她就那么扬着薄唇,文侪也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明知那人绝不可能是苗嫂,他还是尽可能自然地摆出笑脸。

  “妈,儿子被蛇咬了,身上疼,想自个儿待一阵子。”他攥着一角红被,并不避开媒婆那对乌黑的瞳子,“舒服些了便自个儿回屋去。”

  那媒婆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依旧用腹部发著古怪的叫声,乍听去好似野狐的嗥叫声。

  过去城中村夜里,文侪常能听见那般野物在哀哀叫唤,听起来很是可怜,他爷爷却总嗤鼻说那类奸诈畜生最是讨人嫌,深更半夜一叫唤,令人骨头都寒了。

  媒婆笑起来,阴恻恻地歪在文侪的床头,显然不欲听他讲话。她垂涎三尺,像是饿极了。

  文侪等不了太长时间,一发觉自个儿的手脚能如常动了,默数了十秒,便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推开屋门跑出那间屋子。那媒婆涂满甲油的手在他颈后捞了个空,继而发出野鸭似的哑鸣。

  许是受此处声音惊动,文侪没跑几步便栽进个高大男人的怀里。他本能性抬手要把那人推开,嘴上顺应着郑槐的身份,叠声道歉起来。

  可他没能把那人推开,后来受那香味蛊惑,干脆栽去那男人胸膛上大口地喘气,还问他:“你午时去哪了?”

  戚檐只是把文侪紧紧拥着,一面将他的手翻来翻去检查有无伤口,一面安抚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够了。”文侪把他推开,“肉麻得紧。”

  气也不换又问:“有翻到有用的消息么?”

  戚檐点头:“翻到你我两情相悦的证据。”

  文侪一愣,秒回神:“你的原身当真毫无伦理道德观。所以郑槐这是出轨么?他之前不是也冲薛有山表示出较大的好感吗?总该不会是因为薛有山太久没回家,他就不爱了吧?那也太渣了……”

  戚檐笑了笑,把手搭上文侪的肩:“还有更渣的法子呢!——我怀疑郑槐他一下爱俩。”

  戚檐说罢,从口袋里抽出两封书信,说:“假设郑槐在同薛有山和我的原身写信时都没有说谎,那么他曾在同一日相继给兄弟俩写过情书。”

  “哈哈,特么的……‘我’都寄人篱下怎么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呢?这被发现了,可不就是棍子敲的都是外人骨?”

  大概都是男人的缘故,即便他俩走在一块也没什么人盯着他俩瞧。他俩不好在走廊上狂奔,只在没人时候偷摸着小跑几段。文侪是奔着那花弘的房间去的,那花少爷自打当初发疯咬人给抓了去就再没出现过,他总觉得那人身上一定藏着点什么。

  恰绕过回廊,碰着俩一面扫雪一面闲谈的下人。

  一矮胖仆从先开口说:“那土匪作怪,可真真是要拿刀抹脖子的!你是没在闹匪患的村里呆过!自然不知道那土匪饿极了能活剥人肉吃呢!”

  “呵!”瘦高个的仆从将脸拖得很长,“可、可我听说昨儿门没关紧,说不准咱们薛宅早偷跑进了好些土匪哩!今天护院找了老半天都没找着人影。你说那类人和躲在黑巷里头的大耗子有啥子区别?不当心给人鼻子都咬掉!”

  “耗子要人命啊?我听那村口的婆子说之前有土匪深更半夜入屋给人把四肢砍了呢!夜里睡可千万闭紧门窗,尽量别起夜了,省得撞见什么不干净……”

  戚文俩人正欲仔细听,怎料忽然传来一声爆响,一时间整座宅子都好似晃动起来。戚檐下意识就把文侪往自个儿怀里圈,叫差些窒息的文侪想起了第一局委托时在精神病院地下室的场面。当初戚檐也曾这般做过,但那会儿他俩就如炮仗碰炸药似的,说多几句,戚檐要炸,他也要炸。

  今夕就不会这样。

  不,或许该说是亲昵得有些过了。

  “我们亲爱的身上好香。”戚檐的手不安分地在文侪脊背上下抚动。

  “哦,可能是刚刚苗嫂沾我身上的,应该是她身上比较香。”文侪回答得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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