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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5】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未完成】
【重生时间:阴梦第五日】
————【存盘点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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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被雪覆盖的大宅,有个矮童子嘻嘻笑着等着向他发问。
文侪照着上回那般答了,后来做的事也大差不差。
先是躲花弘,后是躲诈尸的薛有山,再后来他被薛有山追赶至悬崖边。
只把脚尖一旋,躺进柔软的床中似的遽然向崖下跌去。
飞鸟惊,跳崖者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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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铺满地呦,囍字粘贴木。”
“新嫁郎哟,你抬手,掀了盖头见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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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成功!!!]————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5】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 阴梦裂口扩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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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委托铺子里没有空调之类设置,仅有的几台电风扇都给搬去了卧室里。
薛无平和方美二人都是个实打实的懒骨头,自然没意向去搬回来,甚至连张口让岑昀去搬都懒得。
那方道士这会儿歪在五张椅子铺成的短床上,不停晃着腿。他手里拿着一张发旧的老相片,瞧着瞧着又笑起来。
“看看看!都看了多少年了?”薛无平嫌弃地哼一声,只屈腰将身子往下压,要招薛一百过来。
谁料那薛一百见状竟是嗷呜一声跑开了——它也怕热,当然不肯搭理他这穿长褂的,只去蹭那短袖短裤、分外清凉的岑昀。
岑昀受宠若惊,这会儿脚跟种子埋地里似的,一动不敢动,生怕惊跑了这位猫主子。
薛无平撇着嘴正要回座,忽而看见外头两个被日光险些晒融的人影。他眼一瞪,忙将方美爱不释手的老照片夺过,一把倒扣在桌面上。
砰——
门开了。
方美打了个响指坐起来,冲推门进来的二位吹了声哨,笑道:“两位爷的活虽办得利索,却是到底没能嚼透郑家那位二公子啊!——能活着从那死亡循环里出来,真真是瞎猫撞了死耗子,纯粹是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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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没有早晚概念,到了晚间叫得更是欢。戚檐抬手柄窗子拉开欲吹凉风,谁料风迟迟不来,嘈杂的蝉鸣却是一股脑往内进。
文侪就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本子,还没来得及翻开。
戚檐笑了笑,转而抢过那本子,说:“咱到檐下读去,屋内屋外都是蝉鸣,哪儿都吵,外头至少凉快些。”
文侪嘴里还塞着戚檐适才硬塞进去的一块西瓜,这会儿嚼出来的汁水塞得两腮鼓鼓,骂不了他,只能随他去了。
庭中月辉莹莹,戚檐抬脚将两张凳子挑来,美滋滋地拉文侪坐下,说:“读吧。”
眼下那人一手扶著书,一手端着盘西瓜,这姿态是要文侪帮着翻日记。
文侪愣也不愣,长指卡去了新写的几页,须臾便有一行大字挤入眼底——
【《委托柒1925年禄双村薛氏地主未婚女婿跳崖自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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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槐2022年6月22日书,渭止老城时有清荷】
第205章
【郑槐2022年6月22日书,渭止老城时有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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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槐,生在1903年仲夏。
差些成了薛地主家的上门“女婿”。
我是1925年跳崖死的,自以为走得很潇洒。
可我若当真潇洒,就不会在这儿落下这些苦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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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家四口,爹、娘和顶头一个大我六岁的哥。
爹是喜欢咬人的畜生,娘是爱畜生的人。
哥是那畜生窝里唯一的正常人,庇佑着我这个不识好歹的小畜生。
*
1919年,我十六,我爹上山为匪,丢尽全家脸面。
娘说,爹那是给土匪掳去了。
起先我以为她是因好面子才如此对外人说,直到后来见她拜佛拜得诚恳,嘴里念的是“求佛祖保佑土匪放过孩子他爸”。
我这才恍然大悟。
——她原来是真心以为那畜生是被迫弃良为匪。
我脾气炸,忍不了,是哥他捂了我的嘴,说,弟啊,娘她也不容易,你就给她留一条活路吧。
我停止挣扎,咸苦的眼泪将他的指腹泡得起了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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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我十九,大哥死了,死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哭,便给邻家老人揪去城隍庙帮忙扫地。
扫地时也没发生什么,算得上有丁点印象的,仅仅是给个满身书卷气的年轻少爷指了路。
那位少爷不大懂礼貌,总盯着我的脸不说话。我满脑子念着我哥,哪有力气同他怄气,仅把头低了,思索把我哥埋哪儿好。
想了好一会儿,想到我哥是跌下山崖死的,尸体多半找不着了。
埋,埋个屁!
再抬头时那少爷已没了影踪。
*
我本事没我哥大,没法像哥一般挣钱养家,但在这小村里要养活两张嘴应也算不上难,可是我和我妈还是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坏。
我知道那是因为娘她把钱都拿上匪山给了爹。
但我记得哥的话,要给娘她机会活,所以我什么也没做,死命憋着一口气。
可哥似乎只想到要如何让娘活下去,没想过我如何才能活下去。
*
1924年新春刚过,忽而有媒婆上我家提亲,要我当薛地主家的上门女婿。
她拿着几张票子,说这还不算在聘礼里。
我诧异不已,想着我们家只差家徒四壁,人地主家女儿怎么就能看上我。
那媒婆抿唇一笑,说,虽说是要纳我为上门女婿,可是薛地主家这辈没有女儿,所以我要娶的——是薛家大少。
我由困惑转为惊讶,正欲拒绝,娘她已接过了媒婆手中票子。
于是我答应了媒婆的说亲。
娘,保重身体,日后咱们就别见了。
*
1924年3月1日,我应薛家要求,搬进薛家老宅,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自那时起,我再没见过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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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3月7日,我头一次收到薛大少的信件。
那是封情书,或者说是他对我一见钟情的场景描述会更好,虽然信是写给我的,可我左瞧右瞧,还是觉得那书信更像是他自个儿情感的抒发。
但我无法否认,我确确实实被他的文本吸引了。
*
我们的书信往来很频繁,有时我来不及回信,他的信也依旧会寄来。
他总在讲述他从前是如何躲着偷看我,又是如何为我鸣不平,更多的是他有多么爱我。
他的想法时常让我产生共鸣,我渐渐地离不开那些文本。
我想见他,想拥抱他,或者说,我想拥抱我的知己,我在这世界活过的痕迹,和一个爱我的人。
我爱上了薛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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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4月清明,薛家人皆到坡上扫墓去。我在那儿碰上了一个面生的跛脚少爷,听是薛当家二妹的长子,叫花弘。
那人性子爽快,很是健谈,我们渐渐成了好友。
他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胡乱咬人的疯子。
可他每每提及他是个疯子,我皆会摇头,说我并不在乎。
一点儿不在乎当然是假的,但我确实比常人要麻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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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7月,是我噩梦的开始。
先是有山的青梅竹马凤梅来找茬,她抱着臂拿污言秽语将我羞辱,骂我是见财眼开的糊涂虫,还说我要是不走,来日成亲后她也不会叫我的日子好过。
我没搭理。
可我害怕,害怕有山来日听信她的话,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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